他承认他变了。
柳氏遂快步回房,为夫君收拾行李去了。
依他对明后的了解,对方如此反常行事,倒像是另有什么依仗……
然而在接连做出了这些重大举动之后,此刻她面上并看不出分毫神态变化,她只和往常一样走进了书房中,在上首坐下,并示意众人落座,开口先道:“我要离开江都一段时日,之后江都与淮南道事务,便劳诸位多费心了。”
院内有着短暂的寂静,廊下的骆妻柳氏悄悄看着这一幕,不知为何就湿了眼眶。
骆观临觉得自己这个名字改得倒也合宜,否则他当真无法想象如今的钱甚,与昔日的骆观临竟会是同一人……此中这堪称面目全非的转变,实是叫人无颜面对旧我的程度。
每个人口中的安排都井然有序,但每个人心头都有巨浪在震荡着,他们都很清楚此时所行之事,以及接下来需要面临的局面,皆是前所未有过的。
王长史看在眼中,一度疑心自家大人是不是擅长什么蛊惑人心的巫邪之术……不然怎会有人连造反,都能被人夸出花来呢?
想要凭空捏造出一个惊天动地的至贵八字,且年柱是固定不可更改的,其中涉及诸多讲究与忌讳,实际难度远超过常岁宁这个外行人的想象——
随常岁宁先行的两万铁骑已在江都城外列队整齐,声势浩大。
常岁宁分别展开之后,见其上笔迹迥然不同,然而八字内容,却是一字不差。
这语气寻常到好似她只是要出门探个亲或踏个青。
那七百万贯,及她那不明不白的身世,她身上诸多说不通的能力,现下又多了一个与明后之间不为人知的牵扯……
而反之……
今晨动身之前,常岁宁从无绝和天镜手中各得一张字条,其上写明了二人各自为她卜算出的生辰八字。
“动兵在即,不言死字。”常岁宁抬手托扶起骆观临端正压下的手肘,含笑道:“我要先生不死,待有朝一日随我去见太平之象。”
犹记得,在这株枣树下对饮时,她曾与他道,愿扶持李氏子弟——
但此刻面对她的出尔反尔,骆观临却并无半点想要出言质问的心思。
“……”
骆观临倒是没说话,他不习惯在这种时候出言附和,那会有拍马屁之嫌。
只是这处圣地,迟迟不曾有过增添人员的迹象,许多官吏们也旁敲侧击地打听过,但皆无所得。
此刻,常岁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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