仗打得漂漂亮亮,要干就干个大的,先抓住羊群中最肥的那只再说!
同样存此心思的人不在少数,范阳王几乎成为了众人哄抢的存在。
待游梁一手一只,活捉了范阳王父子之后,范阳军那本就犹如范阳王腹部肥肉一般松垮的军心彻底告罄。
游梁等人下令,尽量活捉俘虏,不行滥杀之举。
死人还得费事掩埋,留下活人才更合算。
邵善同曾“偷偷”向游梁透露——常节使是要做“大事”的。
做大事,最缺的就是人啊。
愿意投降的,直接绑了;不愿降的,强行绑了——反正他们带的麻绳管够,好几大车呢。
不管那么多,先俘虏了再说,想来也没有他们淮南道教化不了的俘兵。
待到天色将亮时,游梁让人清点罢,大致得出一个数目,范阳军两万人,被他们生擒了一万八千余。
那些被绑缚住的范阳军,此刻大多歪坐在地,被三三两两地堆放在一起。
一名拿着干粮和水壶的光州军,在一堆俘虏旁坐下来,咬了一口干粮,对那些俘虏道:“……我叫贺大行,回头若我去忙旁的事了,待回营后,你们记得报我姓名。”
这些人都是他俘虏来的,回头要按人头记军功呢。
那些俘虏们闻言,心情复杂地点头。
“也不用太丧气,我们常节使历来是愿意优待俘虏的……”那士兵边吃边道:“虽说起初要吃些苦,但只要踏实肯干,还是有出头之日的。”
“咱们都是盛人,这世道,跟谁打仗不是打呢?你们说是不?”
“在我们光州,好些人挤破了头想投军咧。”
“……”
周围的俘虏们听着这话,起初只觉得透着荒诞——本是你死我活的关系,怎还坐着闲聊上了呢?
有一名双手被绑在身后的范阳武将,歪倒在地上,看着隐隐露白的天际,听着那光州士兵的絮叨,口中不禁也溢出一声荒唐的笑音。
但听着听着,他竟觉得心头莫名安宁了不少。
恍惚间,他回想起一路从范阳杀到洛阳的经历,竟反倒觉得不真实了。
那士兵的絮叨声透着市井和家常,身边枯草叶上静静结着寒霜,天光在一点点变亮,一切似乎都在提醒着他,这才是人世间原本的模样,而非是无休止的、让人迷失本性的劫掠与杀戮。
有着相同感受的范阳军皆沉默着,他们大多神情游离,下意识地看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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