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妙青有些累了,将一只手肘拄在椅子扶手上,托腮说着。
烧香有没有用她不知道,但阿娘前几日让人回了信给她,阿娘在信上悄悄说,私下托了常娘子照拂一下阿兄。
魏妙青不太能理解,阿娘怎会想到找常娘子照拂阿兄,常娘子人在洛阳呢。
但转念一想,厉害的人想必处处厉害,万一常娘子真的能帮上阿兄,到时阿兄说不定还能借机以身相许报个恩情什么的……岂非因祸得福?
魏妙青想到这里,心底几分激动窃喜,眉间也有了神采,托腮的手指压住了忍不住想要翘起的嘴角。
李智见此一幕,心口莫名快跳了几下。
他刚要转过头去,却见魏妙青忽然抬眼看向他,问:“对了殿下,我今日瞧见御花园中的梅树快要开花了——”
李智轻咳一声,问:“……想赏梅吗?”
他政务繁忙脱身不得,怕是很难陪她赏看……
“嗯!”魏妙青点头,神情期待:“再过个十来日,我想邀各府女郎入宫赏梅!”
“……”李智勉强笑了一下,点头:“也好。”
魏妙青便兴致勃勃地筹备起来。
时辰已经不早了,李智不敢再拖延,去了书房中处理政务。
但他在书案后坐下后,却也是望着手中的密奏,神情挣扎痛苦。
他要治罪崔相了——李智之所以逃避拖延,原因便在此。
崔澔也曾是教导过他的,他称过一句老师……而今他却要对自己的老师下手了。
借朔方节度使之死治罪崔家,是圣人的意思,底下的官员为此“准备”了诸多罪证……
李智知道,朔方节度使之死和崔家无关,但他同时也知道,崔家与荣王之间的确并不清白。
在此等层面的斗争里,真假对错已不重要,重要的只有立场之分。
李智心中煎熬,却不得不照做。
然而一想到此次待清算罢崔家,诸多官职必将空缺,而到时朝堂上又将出现许多新面孔,他又要重新记人脸,记名字……不擅认人,有些脸盲的李智简直要哭出声来。
至于到时朝堂又将是一番怎样混乱的景象,他根本不敢想。
窗外夜色漆黑,风雨交加,太子心底亦如是。
而次日晨早,由安邑坊中传出的一封断亲书,令京师哗然。
那封断亲书乃是崔据亲笔所写。
家属问题不大,谢谢大家的关心和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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