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道,换而言之,是位于皇太女与荣王势力之间的缓冲地带。
对于两方势力,此处的百姓没有明确的归属感,从头到脚都泡在苦海里的人,伸手能抓住哪根稻草,便将哪个视作救世主。而今相比远在北境的皇太女,正往京师攻进的荣王更能够承载他们的寄望。
老妪哭着冲西面跪下,既是拜神佛,也是拜荣王,求神佛与荣王早些收走那卞贼的性命。
不知是否真的是上天有眼,听到了苍生的祈求——
八月廿四日,重阳将近,大梁新帝卞春梁,突然暴毙。
在此之前谁也不曾想到,这个盐贩出身却屠尽世家贵族,一路浴血登基为帝,堪称一代枭雄者,其离世的方式竟非是死于刀兵之下,而是咽气于寝宫之中。
正值壮年的卞春梁一向警惕,就连身边再三筛选过的内侍也不全然放心,夜间就寝时从不允许宫人贴身侍奉。
内侍是在次日清晨上前侍奉时,看到了于龙榻之上七窍流血而亡的卞春梁。
内侍面色惨白,后退着跌坐在地,许久才得以发出惊叫,连滚带爬地出去传报。
宫中霎时间大乱。
卞春梁是死于毒杀,而昨晚宫中曾有一场宴饮。
谁都知晓这位新帝的戒备程度,饮食从无马虎……而此事最终查到了卞氏新朝的“二皇子”身上。
卞春梁的长子卞澄死于岳州瘟疫,卞春梁登基后,便追封长子为大梁朝先太子。
除了当初甘愿赴死的长子外,卞春梁余下的三个儿子也向来对他们的父亲敬重有加,从不敢有忤逆之心,卞春梁对此也向来自信,因此他至死也未能想明白发生了什么。
卞澄早死,二皇子身为长子,被立为储君的可能最大。
但卞春梁无意急着册立太子,而在着手准备填充后宫,并打算择选一位出身高贵的皇后,用来稳固并装点自己的新朝。
二皇子心中忧切自己的日后,但也远远未达对父亲动杀心的地步……况且他又不是傻子,此刻荣王大军将至,若他杀了父亲,靠谁来支撑大局?靠他吗?他但凡还没疯透,都不可能敢有这样的妄想!
可是那被验出了剧毒的毒酒,的确是他亲手斟给父亲的!
二皇子被指认之际,猛然想到了什么,他道那壶酒是堂兄带去宴上的,害死父亲的不是他,而是堂兄!
二皇子口中的堂兄名唤卞瓒,乃卞春梁亲侄。
卞瓒跟随卞春梁征战,生死关头未曾离弃,立下过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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