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如有功绩,无论大小……皆为吾主苦心教化……之功!」
言毕,他蓦地吐出一大口鲜血,与话音一同猝然坠地,重重摔在御阶之上。
李隐讽刺地看着自己右手上沾着的黏稠血迹——与这位骆先生相交一场,这竟是他唯一得到的东西。
可他失去的却是太多了。
他的局势是败给了褚晦和骆观临这些人吗?
是,但不单是……
那个让这些人甘心以性命铺路的人,才是最可怕的。
是,走到这一步,她已经让他觉得可怕了。
他苦心经营多年走到此处,甚至还未曾与她真正面对面的交手,竟然便已经要溃不成军了。
她到底使了什么手段,竟能让这些厉害的人物前赴后继自发做到这般地步?
荒谬之事如此层出不穷……他当真要忍不住相信那个荒谬的可能了!
李隐生出不真实的感受,殿内的一切仿佛都在扭曲变形翕张,他笑了一声,抬起双
臂,宽大衮服衣袖垂落,问众人:「无人肯为朕授玺吗?」
那些被禁军压制的官员依旧在怒骂,余下的官员惊惧垂首。
李隐似乎也浑不在意了,他径直取过那颤栗着的内侍高捧着的玉玺,握在手中,笑道:「朕已是大盛的天子了。」
后路被阻又如何,天子本也不必回剑南道!
他的黔中道大军就在城外,他这便前去亲自迎战,去见一见那位侄女,去看一看……那究竟是他的哪一个侄女。
李隐眼神阴鸷涌动,手握玉玺,点了两名武将上前。
然而他还未及下达出城迎战的命令,忽而又有急报入殿。
报信的禁军满身是血,扑跪在大殿中,几乎已失去了原本的声音,惊恐道:「……大军自东面破城了!」
京师城门被破了。
接下来,无声躺在御阶上的骆观临只觉耳边嘈杂嗡鸣,人影衣角憧憧。
混乱中,他仿佛失去了对时间的感知,不知过了多久,他竭力抬手,抓住了一方衣袍。
那是一名要急于逃命的年轻内侍。
他的力气已经很微弱,但那内侍感佩他所为,还是蹲跪了下去,泣道:「骆先生……」
他的声音也十分微弱:「这位公公,我未听清……是何人破城?」
内侍的声音既有忧惧又有忐忑庆幸:「据说是皇太女率军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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