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扫向他手中剑,剑脱手飞出,他陡然被迫以手撑地,剑坠地发出清脆鸣音。
「王叔已不配用这把剑了。」李岁宁提枪走向他。
李隐抬头看向走来的人,发出一声莫辨的笑音,万千不甘化作咬牙切齿的低问:「阿尚,你告诉我为什么……凭什么!」
为什么死了的人还能再活过来?凭什么人人都在助她?
要如何为人处世,要如何在这世上立足,要如何与人为善……这些,统统都是他教给她的生存计谋!
「因为我在做一个人,而王叔在假装做一个人。」
不愿不屑做真正的人,杀死了人性中所有不理智的东西,无时无刻不在强迫自己保持绝对的清醒理智——
倘若他没有强迫自己必须保持所谓理智,试着相信一次自己荒诞的直觉,或许早已发现她是李尚这件事了,是他病态的理智将他无数次从真相的边缘处拉了回来。
「归根结底,皆因王叔太过懦弱。」
因为内心惧怕
,才会杀死不冷静不理智不清醒的自己,逼迫自己务必时刻清醒客观地谋算一切,仿佛这样才算安全。
一个游离于人性之外的人,注定会败给人性。
「懦弱,朕懦弱,笑话……」李隐一手撑地,垂首发出怪异的低笑,他颤颤闭上眼睛,道:「成王败寇,你动手吧。」
能死在下一位天子手中,也算体面。
枪风呼啸而来,李隐没有睁眼。
想象中的死亡没有来临,那锋利的枪头削去了他的发冠,一半头发也被削下,余下的发立时蓬乱披散,砸在了他的脸上,让他猛然张开眼睛。
「王叔素来喜好体面,但王叔所行未曾给大盛江山与子民体面,我便也不能给王叔体面了。」
她尊重对手的方式是亲手杀掉对方,而李隐不是值得她尊重的对手。
李岁宁提枪转身:「我会用王叔对待世人的方式,来对待王叔。」
李隐终于回神,猛然站起身:「……你不能!你不能!」
两名士兵再次将李隐按下,李隐披着散乱断发,形如疯子,他看着李岁宁的背影,终于发出失态的咆哮。
同样被制住跪在地上的李录,见状也终于如愿地笑了出来,越笑越大声,酣畅淋漓。
荣王在失控咆哮,荣王世子在大笑,父子二人为这京畿之乱作出荒诞讽刺的收场。
李岁宁将长枪交给了荠菜,翻身上马,沿着来时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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