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这样多的机会,她怎么可能不做点什么?
要多谢她那沉迷炼丹的母亲,她知晓许多丹方皆有妙用,那些丹药可以强身健体,但只需一点“药引”,便可以让人在无知无觉中毁去身体内里的根基。
那些药引可以藏在茶水里,香炉中,甚至帐内挂着的香囊,乃至她身上的熏香,这些东西本身无毒,但与丹药共同作用之下,经数百上千个日夜耐心累积,妙用便出现了。
皇帝看似是突然患上了重疾,实则不然。
皇帝开始说一些胡话,胡话说得多了,再说真话,便没人信了,或者说没人敢信。
更何况皇帝身边的心腹,皆已暗中归顺了她。
看着病榻上病态愤怒的君王,她嗤笑着想,这个皇帝最大的能耐便是他是个皇帝。
而那时,她仍未想过自己一定要称帝,只是阿尚的身份,终究是个难题。
可皇帝死后,变故突发——阿效的死讯忽而被宣扬了出来。
阿尚很快回来了,可是李效在人前已经死掉了。
阿尚没办法再做李效,那些昔日支持太子效的势力很难接受女子称帝,而江山人心风雨飘摇,北狄提出了要崇月长公主和亲的要求……种种压力之下,她没办法再留住阿尚。
她真的毫无办法吗?
固然也能豁出一切与阿尚共进退……可是那值得吗?
她的一生都在权衡利弊。
而很久之后,当她终于敢直视内心的真相时,才愿意承认,当初促使她做出抉择的条件,除利弊外,还有她的野心——她想要成为大盛江山的主人,而她在那时清楚地看到了这个可能。
阿尚为她换来三年安定,那三年间,她扶持了李秉为帝,那是她真正开始掌权诛杀异己的三年。
这一路血雨腥风未有细言,老人以轻描淡写的语气说完自己惊心动魄的一生,末了以同样风平浪静的口吻为这个故事结尾:
“我如愿成为了这江山的主人,而我的女儿死在了北狄的雪原之上。”
阿蕴听到此处,微皱起脑门儿,片刻又松开,似在思考,好一会儿,小孩问了个很浅表的问题:“那你后悔吗?”
老人看向将坠的夕阳,道:“有憾,有愧,有亏欠,唯独无悔。”
说悔,不过是假惺惺的虚伪说辞与政治手段。
她若悔,才是对阿尚所经历的磨难最大的蔑视与不敬。对阿尚而言,那是一种恶毒的否定和不公。
她也是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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