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在东市人伢子那里耽搁有大半年了吧……只因姐姐是个哑的,妹妹就不愿单卖,非要带着姐姐才肯舍人,卖了几次,都是在主家不肯好好做活,逃将出去,回到人伢子那里,挨了不少毒打,我听人说这事,就觉得可怜了一些,索性一并买了,那人伢子一开始张口要二十两,我好说歹说,才讲到十两银子。”
贾珩看了一下姐姐,见着一张眉眼英秀、肤色略黑的脸蛋儿,眸中蓄着泪水,嘴唇翕动着,似要说些什么,但只是发出咿呀的声音。
许是以为对面的少年公子要撵她走。
而这时,名为碧儿的少女,抬起一张苍白、削瘦的脸蛋儿,眼圈微红道:“公子,你若是不要我姐,也将我一同送回去罢。”
贾珩默然了下,对着蔡婶说道:“都留着吧。”
名为碧儿的少女,激动地流下眼泪,说道:“谢公子,我和姐姐一定好好侍奉公子的。”
蔡婶笑着说道:“快去准备洗澡水罢。”
“哎……”碧儿说着,雀跃地拉着一旁的姐姐,然后去灶屋去舀热水。
贾珩看着两个少女的背影,轻轻叹了一口气,暗道,这就是冰山一角。
据他所知,自崇平八年,山东、河南等地,连年水旱不收,再加之整军备寇,二地几乎成了陈汉朝廷的财政黑洞。
说来也是巧合,陈汉为了御备东虏,同样在正常赋税制上另加了边饷、练饷。
边饷是二十余年前因为辽东沦丧,后金崛起之后,九边重镇戍守兵力大增,为了筹措粮秣、军饷而加征摊派而来。
至于练饷,则是各地天灾人祸,贼寇蜂起,地方督抚为了操练军兵,备寇警戒,靖绥治安所用。
而国朝百年,百弊积生,宗室亲王,士绅豪商,蓄田置产,土地兼并已是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中枢财政更是入不敷出,年年赤字。
贾珩在心底感慨了一会儿,忽然觉得哪里不对,问道:“婶子,晴雯呢?”
转头,看见厢房中烛光亮着。
蔡婶朝厢房奴了奴嘴,低声道:“那姑娘也不知怎的,我晚上喊她,她都没出来吃饭,这会儿正在屋里绣什么的吧。”
贾珩面色顿了顿,目中若有所思,举步就向东窗厢房而去。
刚至厢房,绕过帘子,就见到晴雯坐在床上,就着灯火,似在刺着绣,但针线未动,浑然是装模作样。
贾珩心头好笑。
少女似乎听到动静,放下手中正在刺绣的女工,抬起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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