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家。
不过论崇平帝的年纪而言,比之贾珩也算是父辈的年纪了,贾珩书就此言时,心头并无多少异样。
《辞爵表》书就,待其笔迹晾干,贾珩面色顿了下,又在奏章封面,书就名姓,自始自终,神情淡漠、郑重。
秦业已是神情怔怔,苍老的目光中有着一种难言的情绪浮动,惊异地看着少年,难以置信。
他究竟给她的女儿找了一个什么样的夫婿?
这封《辞爵表》奏疏,文辞拙朴,情理皆备,纵是天子都要斟酌再三,而后只要改易心意,完全可以将奏疏播布于中外,天下只会感慨一句圣君在上,教化万方,而民崇礼义之道,践之行之。
一旁的秦可卿,同样全程见证着这封奏疏问世,玉容嫣然,芳心颤栗。
这就是她的夫君,再是艰难的局面,都能想出一条路来。
贾珩面色淡淡,目光平静。
纵然他奏疏写的言辞恳切,但归根到底只是一张名片,关键是要和崇平帝见上一面,彻底解开天子的心结。
纵他袭贾家之爵,真的能从四王八公中夺一些军中职权吗?
这两天,他也从蔡权那里搜集了京营的一些资料。
只能说……领兵的勋贵都烂了,还能指望京营士卒有多少战力?
远的西海沿子的番国都打不赢,近的京畿三辅的贼寇都难靖平。
他就知道,就不能对陈汉兵卒抱以任何的期待。
京营裁汰老弱、争名逐利,和四王八公勾心斗角的事情,交给王子腾去干吧。
否则动辄得咎,上下掣肘。
旧的体制上,孕育不出一支新的军队,不如另募新军,从头新建一支独属于他的军队,不管将来是做袁项城,还是做曾文正,都可在他一念之间。
他为后世边防军人,虽说在此世,旧得经济基础上,不可能复制一支讲纪律、有信仰的王者之师,但创建一支“岳家军”的军队,也是有可能做到的。
心念及此,贾珩收起奏本,看向秦可卿,自家妻子那双盈盈如秋水的眸光,抚平着他心头的复杂情绪,温声道:“可卿,你先在家中,我去去就回。”
秦可卿玉容微顿,用力点了点头。
贾珩将奏疏装入袖笼,冲秦业拱了拱手,道:“岳丈大人,能不能让圣上回转心意,小婿心中也没有把握,但事情成与不成,总要试着去做一做。”
秦业静静看着少年,点了点头。
秦钟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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