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那一双杀机毫不掩饰的目光,竟有肝胆俱裂之感,嘴唇翕动了下,求饶之语在喉咙中发出“嚯嚯”之声。
“跪下!”
贾珩“蹭”地一声,将剑还鞘,一声沉喝再次响起。
裘良膝盖一软,跪伏于地,深深垂下头来,心头恐惧如野草一般迅速滋生,几乎令其喘不过气来。
在一众或恐惧或激动的目光中,贾珩重又回到条案之后,掀袍落座,一拍惊堂木,沉喝道:“裘良,你可知罪!”
“裘良……知罪!”裘良此刻脸色惨白,讷讷应道。
贾珩讯问着裘良,让一旁的范仪录着口供。
他昨日替许庐讯问了刘攸以及三河帮中人,今日正好也顺手替于德将这裘良的一些恶事坐实,否则一旦入了都察院,裘良就是三缄其口,于德还真不好动刑讯问。
而眼下取了裘良的供词就不一样了,事后想要翻供,可不是那般容易的。
而后,裘良主要招供了贪墨税银以及役使兵丁一事,对其他的事矢口否认,显然哪怕再是惧怕贾珩不顾后果斩杀自己,也没有忘记避重就轻。
贾珩也没有在意,仅仅凭借着贪墨税银,裘良就能派个充军九边,永不叙用。
前任五城兵马司指挥使周嵩就是这般被充军九边,永不叙用。
“至于想要刑杀裘良,其实难度很大,裘良为景田侯之孙,家有丹书铁券,而且裘良也没有犯十恶不赦之罪,充军九边,永不叙用,已是罚当其罪。”
贾珩看着裘良在范仪写好的供词上画押, 目光幽沉,暗暗思忖着。
“至于以天子剑斩杀一位武勋之后,也不是不能,但极容易落人口实,受人攻讦。”
说来说去,这裘良和他之间的仇恨,起因也只是为贾赦出头,结果把自己折了进去。
本质上还是,四王八公等武勋集团对他这个贾氏族长的排斥。
“只是当日,我无官无职,现在的话,至少会让四王八公等武勋集团的一部分人迟疑观望。”贾珩心头闪过种种明悟。
“大人,供词均已画押。”这时,一个书佐递来供词。
贾珩点了点头,说道:“将这供词装订成册,而后送至京兆衙门,递交都察院的于大人。”
那书佐应命而去。
“带裘大人下去,押入衙里大牢。”贾珩沉声说道。
“是。”
京营军卒应诺着,就是押着裘良离开官厅。
而贾珩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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