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对面的少年。
贾珩顿了下,道:“我就是这么一说,大姐姐无此意就好,那等人家虽富贵已极,倒不如草屋茅檐之家,男耕女织,平淡自然。”
元春却轻哼一声,嗔白了一眼贾珩。
十八九岁的少女,气质向来端庄柔美,这时,偶尔乍现娇憨明媚的旖旎情态,却不知流泻着何等动人的婉丽风韵,引人心旌摇曳。
贾珩定了定神,道:“大姐姐,以后逢着情投意合,两情相悦的,也和我说说才是。”
元春重又回复温婉之态,转眸看向少年清隽的脸庞,道:“珩弟,若是有,我会的。”
心间幽幽叹了一口气。
忽地,庭院中凛冽寒风呼啸而过,元春不由打了个哆嗦,抱了抱肩。
贾珩见此,忙从身上解下披风,道:“大姐姐,这里冷,我们回去罢。”
说着,状其自然地给少女披了上去。
骤觉一旁男子呼吸相近,元春螓首低垂,芳心一颤,连忙伸手接过披风,声音不易觉察着慌乱,道:“多谢珩弟了。”
说着,系着胸前的黑绳。
二人一路向着厅中走着,贾珩又道:“大姐姐,明天下午若无事的话,就先随我到长公主府上去见见晋阳长公主。”
元春轻轻“嗯”一声。
她最近在家中待得也有些烦闷,去晋阳长公主府上也好。
两人一路无言,重又返回内厅,此刻妙玉的诵经超度,已然彻底结束,正在与惜春、探春、黛玉等人相坐叙话。
尤氏则因为身体不适,由着尤二姐、尤三姐扶着一同返回了所居院落。
因已酉时,秦可卿就让人准备晚饭,并单独为妙玉备了素斋。
贾珩落座下来,看向坐在惜春身畔的妙玉,见二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似有投契之象。
众人用罢饭菜,各自散去。
厢房之中,夜色已深,灯火还亮着,一方床榻上,帏幔垂下,夫妻二人在被窝中相拥着说话。
秦可卿青丝垂落脸颊,柔声道:“夫君,尤姐姐要南下操办丧事,夫君打算怎么安排?”
贾珩道:“让账房支些银子,再派人护送着,蓉哥儿这次也会南下,然后直接就在金陵守孝,等除孝后,公中再支取银子让他成家立业,这事就暂且告一段落。”
秦可卿将螓首靠在贾珩怀中,脸颊轻轻摩挲着胸膛,道:“夫君如此处置,倒也妥当,族里上下应无话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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