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华落在亭上的青瓦、栏杆上,竟是如水一般流动。
晋阳公主府原就占地广阔,宅院几如甲第星罗,院中遍植阶柳庭花,回廊迤逦绵长,亭台轩峻壮丽,楼阁高立巍巍,轩室水榭得竹木溪流环抱,佳木花树蓊蓊郁郁,假山叠嶂余流翠微。
元春出神怔望着景色,心绪却无法平静,反而心慌意乱,贝齿咬了咬粉唇,映出一道浅浅印记,裙中的双腿不受控制般,向着鹿鸣轩而去。
这时候夜色朦胧,虽时有府中婢女往来,但元春仗着一手在宫中练就的轻步辨音的本事,仍是向着鹿鸣轩“潜行”而去。
只见鹿鸣轩书房果然灯火亮着,煌煌通明,周围廊桥下的溪水哗哗流淌。
因为,贾珩与晋阳长公主早已痴缠几度,怜雪也就不可能时时盯着。
元春寻着花树掩映的石径走得近前,寻到上次轩室所在的书房轩窗位置,蹑手蹑脚行了过去,从支起的轩窗往里瞧着。
“珩弟他竟……好专注?”元春美眸微微眯起,轻轻拿手帕捂住嘴,想了半天,竟然在心底浮起这么一个词,“专注”。
旋即脸颊滚烫,娇躯发软,只觉心头砰砰跳的厉害。
忽而,房中突然现出一道酣畅淋漓的声音,正是晋阳长公主发出。
“好了,本宫也伺候你。”丽人一只胳膊撑起身子,轻轻抚过耳边一缕秀发,嗔喜说道。
元春见得此幕,不由捂住了嘴。
这就是珩弟上次说的?
果然,晋阳殿下她并非轻贱珩弟,只是这怎么可以?
贾珩微微闭上眼眸,问道:“方才,你和我说什么。”
“是元春的事儿。”晋阳长公主捏着手帕,轻声道。
此言一出,就让外间偷瞧的元春心头一惊,这时候,提她做什么?
压下心头的惊疑不定,静静听着里间叙话。
“大姐姐,她……怎么了?”少年的声音隐约有些发颤。
元春愣了下,却见长公主竟又坐了下来,头上的金钗映照着烛火,炫着远近不同的烛火。
这怎么能行,这不是……乾坤易位吗?
“子钰,你大姐姐许是……对你有情?”晋阳长公主秀眉从微蹙,继而缓缓舒展开来。
“嗯,你……你胡说什么?”贾珩先是一愣,惊声说着,不由起身。
晋阳长公主腻哼一声,颤声道:“本宫……本宫骗你做什么?她那天弹琴,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分明是情思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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