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皮底下作乱,他们才能发现?!
这就是人的心理,神经稍稍松下来,那种怨怼别人,淡化自己责任的自私本能就浮现出来,只是方才崇平帝以极大的意志力压制了本能,这会儿心底深处渐渐生出一丝旁念。
可以想见,随着时间过去,关于自己有错的记忆会逐渐淡化、缩小,而固化、放大的就剩群臣的昏庸无能,愚不可及。
这就是贾珩先前为何辗转腾挪之意,否则将来崇平帝心头这根刺,就落在自己头上。
崇平帝压了压心头的负面情绪,问着一旁玉颜苍白、面带关切的宋皇后,道:“梓潼,怎么不见魏王?”
今日原是魏王的封妃大典。
宋皇后白腻玉肤上,泪痕犹在,弯弯眼睫上还有几颗泪珠,声音凄楚道:“陛下,然儿连同其他宗藩都在偏殿跪着为陛下祈福。”
崇平帝面色默然了下,道:“今日是魏王成亲的好日子。”
转而,看向礼部侍郎姚舆,沉吟道:“向魏王和魏王妃宣读诏书,典礼照常举行。”
宋皇后捏紧了手帕,哽咽道:“陛下,然儿如何还有心思?如今国家大事要紧,典礼就到这儿罢。”
出了这么一桩事,先前的吉兆已然成了大凶之兆。
不知多少人会不怀好意地编排,是不是魏王的典礼有着不祥?如何还能举行大典。?
念及此处,不由想起那位南安家的新娘子,宋皇后心头难免生出一丝不喜。
方才陛下晕倒,身为儿媳妇儿,竟还盖着红盖头,没有慌乱下掀开盖头探望着,简直……
崇平帝摆了摆手,中气略有几分不足:“朕无事,梓潼,都让宗室进来罢。”
他的安危不知牵动着多少人的心,此刻需得以御体无恙示于群臣,安抚中外人心,否则京营调兵出京,神京会不会就此空虚?
有些事也不得不防。
少顷,魏王和齐楚两王等一干宗室子弟,在永昌和南阳两位驸马的引领下,重又进入殿中,黑压压跪下一片,向天子见礼问候。
齐郡王首先膝行几步,近得前来,哭道:“父皇,您吓坏儿臣了,儿臣见着方才晕倒,心头只觉油煎锥刺,恨不得以身相代啊。”
说着说着,嚎啕大哭。
其他宗室也都配合着流泪,低声哭着。
楚王也抹着眼泪,膝行近前,泪流满面道:“还望父皇保重龙体。”
见着两个儿子痛哭流涕,周围宗室哭声大作,崇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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