珩默然片刻,问道:「那袁继冲其人呢?」
宋暄愤然道:「被朝中御史参劾一本,丢官罢职,于去岁复起,倒也不知走通了谁的门路,如今派到扬州任知府去了。」
贾珩面色顿了顿,问道:「竞至于此?国舅没有上书向圣上言明此事?」
宋暄摇了摇头,道:「家姐..娘娘不让,说地方事务自有经制,如对官员迁转不满,自有科道言官检劾,另外,罢了...不提了。」
说着,恍然明悟自家姐姐是皇后来着,应该称着娘娘,连忙改口说道。也是因为眼前的少年,总给人一种同龄人的感觉。
贾珩道:「是巡抚衙门的人,与国舅谈过话,不得插手河南之事?」宋暄闻言,心头一惊,道:「子钰焉何得知?」
贾珩目光幽幽,沉声说道:「彼等欺上瞒下,自然要上下打点,国舅当初调来祥符县,在彼等眼皮底下,就是这些官吏防范的手段。」
宋暄道:「子钰一语中的,说来惭愧,我虽为国戚,对彼等也没有什么法子可想,这里上上下下都是他们的人。」
「吏治腐败,亟需整顿,这是圣上与衮衮诸公的共识,京察如今正在如火如茶,诸省大计也会如期而举,这次我对府县官吏也有一次大的检视,能上庸下。」贾珩沉吟了下,朗声说道。
这位宋皇后的四弟,还算有着政治良知,或许有着政治抱负。
「子钰少年俊彦,初掌军即名扬天下,如今又为军机辅臣,在地方上定当有所作为。」宋暄道。
说来心思也有几分艳羡,他那个姐夫信重这个年不及弱冠的少年,反而对他们这些外戚,并不怎么倚重。
贾珩道:「留任太短,能为者也有限,如今只能初整河南,以后得机会,再行督抚地方罢。」
他绝对不能产生在一省一域种田的想法,否则,如四川总督高仲平如何?当年也曾为崇平帝依为臂膀,可一旦被焊在地方,几年不回中枢,天子就立刻寻了「新宠」。嗯,也就是他。
况且,他的起势之地,原就是在中枢之地,否则离得太久,人的感情就淡了。
这也是他让京营在此协助修堤之故,等京营一走,他也会顺势上疏,中原大定,朝廷另拣选疆臣安抚军民,然后返京交卸差事,载誉而归。
换言之,他想做的是天子的救火队员,而不是封疆大吏。
但地方根基又不能不谋划,想要在中枢坐稳位置,怎么能离了封疆大吏的呼应?
所以必须在此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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