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光影交错,蓦然回望,已是数日之后,千里之外的扬州——
瘦西湖畔,一座青墙碧甍、斗拱飞檐的庄园,屹立在江南烟雨之中,庄园之中亭台楼榭,怪石嶙峋,松柏梧桐烟盖丽画,在朦胧雨雾之中愈发蓊蓊郁郁。
四柱八角凉亭之中,伴随着「啪哒」一声,一方象棋棋盘上,卧槽黑马一下蹬掉红炮,伴随着「将」字响起。
身着丝绸员外服的汪寿祺,收回手,伸手去端起一旁石桌上的茶盅,低头抿着茶,但如虬松瘦眉之下的苍老目光,仍是看向对面下棋的青年人。
萧宏生眉头紧皱,目中现出苦思,须臾,年轻儒雅的面容上见着无奈,拱手说道:「老先生棋力高妙这局是晚辈输了。」
汪寿祺放下茶盅,笑了笑,说道:「你方才不吃那个车,还不会输这般快,下象棋最忌的就是贪吃,贪一时之利,满盘皆输。」
萧宏生思忖了下,目光凝重几分,低声道:「晚辈受教。」
汪寿
祺苍老面容上见着微笑,道:「好了,今天先下到这儿吧,你过来寻老朽有什么事儿?」
萧宏生面色凝重,沉声道:「金陵那边的消息,甄家老太君听说没有多少好日子了。」
汪寿祺闻言,脸上的笑意敛去一些,叹了一口气,道:「岁月不饶人啊,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不服老也是不行了。」
萧宏生问道:「老先生,金陵那边儿也不消停。」
汪寿祺笑了笑,似随口问道:「齐大学士又想了什么新招?」
「运库那边儿的账簿线索断了,齐大学士目前还没有动向,不过先前倒卖官粮一案,已经拿问了南京户部相关吏员,南京仓场侍郎以及郎中都被提讯。」萧宏生压低了声音道。
汪寿祺眉头紧皱,苍老面容上也爬满凝重之色。
就在这时,外间一个管家迅速跑来,说道:「老爷,程老爷来了。」汪寿祺面色微变,看向萧宏生,说道:「随老朽去迎迎。」
进入花厅,却见程培礼起得身来,面上见着焦急,低声道:「汪老爷子,京中传来消息,锦衣都督、永宁伯贾珩南下了。」
汪寿祺闻言,心头就是一惊,问道:「这事什么时候的消息。」
汪寿祺也有秘密渠道,但这会儿不知因为什么耽搁了,还没有来的及送来,反而让马显俊手下的人抢先一步得知消息。
程培礼道:「是京中的飞鸽传书,永宁伯贾珩已于数日前南下,不知道办得什么差事,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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