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太祖朝,以盐利济北伐大军,着汪家成立江南盐务总局,而后,两淮都转运司筹建,盐务总局改行总商,汪家享盐利之厚已近百年,以学生所见,仅汪家一姓之家财只怕就有两三千万两,至于其他几家虽是在太宗、隆治年间相继经常盐利,几十年积攒下来,财货可观。」
在平行时空的清代,据李澄在道光二年《淮鹾备要》一书中如是记述:「闻父老言,数十年前淮商资本之充实者,以千万计,其次亦以数百万计。」
换句话说,扬州八大总商家财俱在千万级,无非是几千万的问题,这才是对盐商这个行业的基本尊重。
而贾珩先前向扬州八大总商追缴的是崇平元年至十五年的盐运司亏空账目,不是盐商的所有财货。
而十五年间,经过刘盛藻的不完全招供,八大盐商通过以新借旧,赊欠亏空两千万两,也就是刘盛藻在任两淮转运使期间,之前隆治年间的旧账,这都根本就没有稽核清查,恰恰隆治年间,大汉正当强盛,对两淮盐务的监察风气最为宽松。
换句话说,扬州八大盐商,除汪家这样的百年家族实力深不可测外,其余几家抄家之后的土地、不动产、商铺产业加起来,都在
千万家财之数。
这可是人家三代人(三四十年)的努力,你一个脱不下长衫的孔乙己,凭什么跟人家比?
所以,先前给人一种好像也不是太多的错觉,只是来自刘盛藻的口供粗略统计。
剩下四位盐商,虽然对填补亏空两千万两觉得肉痛,每家也就是还上四五百万两,几乎要抽干账面上的银子,但整体还没有到天塌下来的地步,故而,其实暗暗庆幸。
因为隆治年间盐运使郭绍年,依然逍遥法外,隆治朝疯狂侵吞盐利资产的陈年旧账,现在不好找了。
而贾珩的打算,这并非不查,后续查出来一笔,索要一笔。
电信诈骗也讲究个先小后大,结果突然就发现,无法提现,一下子被骗了几十上百万。
甄家后院花厅之中,同样在议论着贾珩今日所接的圣旨。
随着时间过去,整个金陵官场都在热议此事,如贾珩所言,对先前踊跃弹劾的南京六部官员兜头泼了一盆冷水。
甄应嘉此刻一身孝服,面色肃穆,落座在厅中一张太师椅上,下首处则是二弟甄韶、三弟甄轩。
至于甄铸,自从甄老太君下葬之后,颇为自责的甄铸就将自己关在屋子里,对外间之事一概不理。
三人听仆人叙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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