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平帝重重叹了一口气。
可他偏偏用错了人,放着对的人不用!刚愎自用,志得意满,已为天下笑柄……
不,这都是南安匹夫,误军误国!
这会儿,端容贵妃端起粥碗,轻声说道:“陛下,先喝了药粥吧。”
冯太后忽而开口道:“容妃给我吧。”
端容贵妃愣怔了下,迎着那银发老太太的锐利目光,将垫着帕子的粥碗递给冯太后,道:“母后,小心粥烫。”
冯太后接过汤碗,宫灯烛火似将往日凌厉的老太太映照的慈和许多,端过汤碗,拿着汤匙轻轻搅动着,散着碗中药粥的腾腾热气。
“太医说,你身子亏空的厉害,开了一些人参、鹿茸之类的补血之药,你才多大年纪?就吃上这些大补之物?你父皇前几年头里也不吃这东西呢。”冯太后递至近前。
“母后。”崇平帝抬眸看向冯太后,说道:“让母后忧心了。”
“唉。”冯太后递将过去,伺候着崇平帝吃着药粥,看向那鬓发间的白发,叹了一口气,道:“你也是快半百的人了,既然给咸宁找了个知兵事的女婿,就该勤用着,兵事上不托付给他,你托付给谁?”
其实,心头倒也知道缘故,还是制衡,防备,不能一家独大。
崇平帝吃了药粥,周身暖和了一些,目光闪动,低声说道:“母后。”
“一些文官儿的话,听听就好,不能当真,你将女儿和侄女都嫁给了他,他但凡还是个人,岂会存别的心思?”冯太后目光锐利如剑,说道。
崇平帝面色倏变,心头一惊,低声道:“母后,儿臣从无此念。”
他何时猜忌过子钰?子钰是他一手简拔,又将女儿和侄女嫁给了他,他从无此念。
冯太后看向自家儿子,苍老目光中涌起复杂之色,叹道:“母后虽然不懂驭人,但也大抵知帝王人心所想,你可知开国之时的太祖?”
崇平帝一时默然,目光怔怔出神,心底难免思量起开国之事。
“太祖爷封了四位郡王,当初就属北静王功劳最大,仍然还让北静王以及其他几位郡王掌兵,历朝历代异姓封王可都是没有的。”冯太后轻声说道。
崇平帝闻言,心头一惊,说道:“母后,儿臣……并无此意,也是为了大汉社稷的。”
那等猜疑防备心思,他如何诉诸于口?
“皇儿,人心都是肉长的,你那些心思,保全也好,防备也罢,人岂会不知?”冯太后轻轻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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