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的粗糙食物后,也终于嗅到了酒肉的香气。
为首之人用一口流利的汉人官话,笑眯眯说道:“我家台吉说了,只要你们穿上这些衣裳,这些酒肉以后顿顿都有。”
南安郡王严烨此刻蓬头垢面,身上的黑红蟒袍早已破旧、脏污不堪,脸颊两侧凹陷,虎目不见往日咄咄神采,目光从烧鸡上挪开,转而投向那衣物,眉心狂跳,只觉手足冰凉,勃然大怒道:“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只见那分明是女人的衣裙。
这些鞑子,竟如此辱他?!
他要杀光这些鞑子!
南安郡王额头青筋暴起,拳头攥得咔咔响。
不,他还要保留有用之身,不能中了这些鞑子的激将之法,他要重新回京,领兵再征西北,一雪前耻!
但正在咕咕叫的肚子似乎为那酒肉所诱惑,嘴里口水不受控制的分泌,南安郡王双眸紧闭,按下心头的愤恨,向着里厢的干草堆里躺着,如死人一般。
他只要再忍耐一段时日,就能换回大汉去,他严烨岂能做出有辱祖宗门楣的事来?
柳芳此刻同样看到了蒙古兵事官酒肉,嘴里口水不停分泌,眼巴巴地瞧着那酒肉。
生来就是理国公府承爵人,向来锦衣玉食的柳芳,这半个月自觉过着猪狗不如的生活。
嘴里早就淡出鸟来了,如今闻到那酒肉,尤其那酒香好像勾起了肚子里的馋虫,让心神生出一股骇人的念头。
要不……
转而看着那蒙古鞑子手上拿着的几件裙裳,心头挣扎不停。
不行,他是开国武勋一脉子弟,岂可因口舌之欲而穿女人的衣物?
但酒肉的香气却恍若魔鬼一般引诱着灵魂堕落。
毕竟是饿了有半个多月,就连猪食一般的牢饭都吃不饱。
事实上,先前南安郡王在去见和硕特蒙古的多尔济时,多尔济当时虽说以南安换回硕讬,但已忘了提及柳芳。
或者说柳芳原本是换硕讬身边儿的汉臣张尚和扈从,这些就没必要都说。
而南安郡王听闻此信以后,心神恍惚之下,也并未与柳芳提及换俘一事,两人又分开牢房关押,以防有着闪失,柳芳故而浑然不知。
柳芳闭眼思量了下,左右看了一眼,朝着隔着两面墙的南安郡王所在囚牢瞥了一眼,咽了一口吐沫,目光紧紧盯着那酒肉,眼中再无旁物。
他不定什么时候就被这些鞑子砍了头,纵然是临死之前还要饱餐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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