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壶斟了一杯茶,给金铉递将过去,热气腾腾之中,嫩绿的茶叶片片舒展开来。
“多谢卫国公。”金铉目中现出一抹感激之色,低声说道。
贾珩道:“如今大军能顺利平定青海和硕特蒙古,西宁边军从中出了不少力,金将军身先士卒,更是有开国武勋之鹰扬武烈之风。”
金铉道:“卫国公过誉了。”
贾珩端起茶盅,轻轻抿了一口,看了一眼心事重重的金铉。
金铉放下茶盅,刚毅的面容上似有莫名之色,嘴唇翕动了下,声音艰涩说道:“卫国公,孝昱先前领兵西来,阵亡在战场,我有责任。”
说出这句话,这位抚远将军恍若一下子抽离了所有精气神,落座下来。
贾珩闻言,放下手里的茶盅,目光炯炯有神地看向那抚远将军,不置可否道:“抚远将军是要给我说说金家的强者为尊的承爵之制?”
金铉急声争辩说道:“我看着孝昱长大,我从来没有害他之意。”
“他以三万兵马前往海晏,你不知道有危险吗?单从兵力而言,也比不过和硕特,你当初看着他孤军前往海晏?”贾珩面色微冷,喝问道:“这是没有害他之意?”
金铉面色变了变,道:“当时方晋以言语相激,我当时劝孝昱,他执意不听,况且金家世镇西北,也需要一个有能耐的人镇压西北。”
贾珩沉声道:“严烨、柳芳两人领兵前往西北,西宁铁骑迟滞不前,几是坐观官军大败,你还有何解释?”
金铉沉吟片刻,沉声道:“我要保证西宁城的安宁,西宁城数十万军民,不能因一人之累,沦为胡虏之手!”
贾珩斩钉截铁说道:“西宁城不是金家的西宁城,是朝廷的西宁城!”
金铉身形一震,恍若兜头一盆冷水泼下,只觉四肢冰凉。
贾珩脸上不见往日的和煦之色,面色阴沉如铁,冷声道:“贾某不管金家先前为了选择承爵之人,为此死了多少无能的金家子弟,但青海两战,先后连累十几万汉军丧命,导致朝廷为西北兵事上下不安,圣上更是龙体不豫,你金铉作为西宁抚远将军,对此事难辞其咎!”
先前之所以引而不发,不是说为金铉文过饰非,而是分清主要矛盾和次要矛盾,大敌当前,不宜使西宁边军与京营骑军之间的关系闹得太僵。
但如今金铉自承此事,他要借机言明他的态度。
金铉后背渗出冷汗,在那少年的冰冷目光逼视下,垂下了头,低声说道:“我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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