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沈默回到北镇抚司的同时,嘉靖皇帝醒过来,且屙出五彩斑斓之物的消息,也传到了京城许多消息灵通的人家……景王府中,面目狰狞的景王爷,背着手在屋里焦躁的踱着步子,地上还有些破碎的瓷片,显现着发泄后的痕迹。事实上,若不是袁炜在场,他还不知干出什么出格的事儿呢。
他为什么这么生气?很简单,希望破灭了呗……如果嘉靖帝没有挺过来,直接崩了的话,那裕王将因为无后,而无法继承皇位,而自己……虽然也只有一个儿子,但有毛不算秃,必然身登大宝,面南为尊!
所以这些天来,景王一直在虔诚的祈祷,父皇此次能终尝夙愿、羽化成仙……其实何止是他,整个王府中都弥漫着兴奋的气氛,期盼着鸡犬升天的那一刻,有好阿谀的太监,竟然已经准备好了全套的龙袍冠冕献给景王。
景王对这件礼物甚是喜欢,他虽然不敢光天化曰下出来,但在私底下、内室里,却不知试穿过多少次……然而沈默带李时珍进宫为皇帝诊治,将嘉靖从濒危中拯救过来;再参照司礼监两大太监同时惨遭发落,足以证明皇帝已经恢复了清醒,这次飞升失败了……这消息好似一盆冷水兜头浇下,让景王好梦破灭、怒火中烧,开始在家里乱打乱砸,若不是袁炜及时赶到,还不知干出什么出格的事儿呢。
袁炜摆摆手,示意宫人们全都退出去,劝慰道:“王爷,您可不能这样啊!”
“这个老不死的!”景王爷狠狠啐一口道:“害老子白高兴一场!”
袁炜闻言变色道:“您怎么如此说话?这要是让人听见了,会惹多大麻烦啊!”说着叹口气道:“这不是一个儿子对父亲的态度啊……”
“什么儿子?父亲?”景王本来也自觉失言,但听到袁炜的感叹,一下子勃然大怒道:“打我记事起,见过他的次数,一只手便数的过来,对子女从来不闻不问不说,有了孙子还不给起名?天下有这样的父亲吗……”
“噤声!”袁炜的脸色都变了,焦急万分道:“殿下,今时非比往曰,必须谨防祸从口出啊!”说着起身指着外面道:“原先有陆太保在,他是个仁厚之人,哪怕有什么事情,他也本着息事宁人,不往上报,所以我们说话能随便点。但现在他死了,锦衣卫和东厂转眼敌对起来,谁也不知道他们为了争宠,会干出什么事情来!”
“师傅太小心了吧?”景王已然软了,却还嘴硬道:“我这内宫之中,尽是心腹之人,谁也不会出卖我!”
“唉,还是小心为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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