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默一脸不明所以道:“怎又不能了,夫人你把我搞糊涂了。”
“反正这种事儿给别人干就好了。”若菡自食其言,又羞又急,竟如小女孩般跺脚扭腰,耍赖道:“哎呀,你懂得。”
“呵呵……”沈默笑着上前拥住妻子,一边往床上走去,一边淡淡道:“是啊,我懂。是非只为多开口,烦恼皆因强出头。看着这温馨的家,家里的娇妻幼子,我哪能狠下心,把你们往火坑里推呢?”
“自己跳也不许。”和好如初的夫妻,竟如小儿女般蜜里调油,若菡环住他的脖颈,娇憨道:“你得安安稳稳陪我们过一辈子。”
“好好好……”沈默点头附和道:“我好好的,陪你们一辈子……”说着一挑夫人的下巴道:“不过现在我就想着,今晚怎么先把你喂饱了。”
“谁怕谁。”若菡笑颜如花,却是早已芳心萌动了……深夜里,带着满足的笑意,若菡沉沉入梦去了。外面万籁俱寂,似乎整个燕京城都睡着了,沈默却睁着眼睛,没有一点睡意。他的脑海中不断盘旋着海瑞的铿锵之言道:‘孟子说:‘生我所欲也,义,亦我所欲也。我知道纵然一死,天下百姓也不会因我而生!但只要忠义之士不惜姓命,前仆后继,匡扶正义、为君去恶,终有那海晏河清的一天……要不然,我大明百姓的苦难无尽头,我大明的气数却快尽了!’
其实在海瑞那里,沈默已经定下主意,支持他做那件事了,可回到家里,看见自己的娇妻幼子,却又起了转悠……他明知海瑞那样做是对的,可带来的后果,却是他无法承受的。真要是因为自己,使她们遭受苦难,他将永远也不会原谅自己。
心念千转、愁肠百结,沈默终于披衣下地,想自己当年为保一胡宗宪,便可置生死于度外,但现在却因为并不确定的风险,便愁得睡不着觉。前后对比,真的不像一人所为。他不知是自己老了,还是牵挂多了,已经没有绝然的勇气了?
今夜无眠的,却不止他一人。海瑞同样没睡,从跟母亲作了保证后,便枯坐在书房发呆,油灯熄了都没察觉。
海瑞整五十岁了,五十知天命,他早已不是当年那个血气刚强、一味有去无回的年轻人了,他很清楚自己犯言直谏的后果,但长久来积郁在心中的怒火,进京后的所见所闻,以及今天所发生的一切,都让他感觉,这一本如箭在弦上、已经不得不发了。
可老母亲的眼泪又让他硬生生止住了动作,这就叫‘忠孝不能两全’吧?以前他还不理解这句话,为什么尽忠与尽孝不能一起做到呢,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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