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是徐阁老。
只见徐阶从袖中掏出一个薄薄的扁木匣子,双手奉给朱载垕道:“大行皇帝遗诏在此,嗣君看过之后,明曰照章宣读即可。”
太监把扁木匣接过来,用托盘送到朱载垕面前。众人的目光随着那托盘移动,紧盯着这突然冒出来的遗诏,心中充满了疑惑。
朱载垕接过来,打开木匣,一张折叠整齐的黄绢,便显露出来。拿起黄绢,他便细看起来。
此时养心殿中针落可闻,大臣们都屏住呼吸,紧盯着嗣君脸上的阴晴变幻,等待内容的公开。
谁知朱载垕看完之后,并没有示之众人,而是重新放回盒中,直接收回袖子里,道:“孤知道了。”弄得众人一头雾水。
见他没有给众臣看的意思,高拱心中一阵不痛快,便想问个明白,谁知徐阶抢先对朱载垕道:“还有一个时辰,就该颁读遗诏了,王爷不如先去后面歇息,稍养精神,明天还有很多仪式等着您呢。”
裕王身子本来就不壮,从昨夜熬到今晨,早是在强撑了,听到徐阶的话,如蒙大赦道:“也好。”便起身朝众人点头道:“对了,还有一事,孤的年号,就随意点吧,我想好了,就叫隆庆吧。”说完也不待众人答话,拔腿便往后面走去,众大臣只好起身相送,高拱也只能把话憋回肚子里。
但裕王一走,他立刻将矛头指向了徐阶,大声道:“遗诏之事非小,为何内阁事先毫不知情?”
“我知道就是内阁知道。”徐阶淡淡道:“事关机密,没必要搞得天下皆知吧?”
“事关先帝清誉,你虽是首辅,可也不能擅自独断!”高拱怒目而视道:“元辅大人,你有不臣之心!”
“诏书曾经先帝御览,”托高拱的福,徐阶六七十岁学会吵架了,而且水平曰进,冷笑连连道:“仆若不臣,早有先帝斩之!”
“你!”徐阶搬出嘉靖来,这就叫死无对证,高拱已然无法翻盘,愤而拂袖道:“倒要看你如何诽谤先帝!”
那边的郭朴也愤然起身道:“真是岂有此理!”便与他一道气哼哼的离去了。
还剩下杨博,装睡着了;李春芳,一脸苦笑道:“元辅,他们也是忠心为国,您不要生气。”
徐阶淡淡笑道:“不和他们一般见识。”便也闭目养神,静待时辰到来。
什么是遗诏?为什么众人如此剑拔弩张?
原来皇帝驾崩,按照惯例、应当颁发《大行皇帝遗诏》,一方面是总结先帝的一生,检讨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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