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神采奕奕,当仁不让地先说话了:“元翁说的是,今曰我等商议祝捷之事,倒让我想起了当年……想当初庚戌之变,蒙古人兵临城下之时,先帝也是在这里召见了群臣的,当时他龙颜惨淡,圣心憔悴,我们这些当臣子的羞愧欲死,今曰终于把仇报了……”说着两眼含泪的看看翰林院的人道:“你们得好好的写一篇祭文,祭告先帝才是正理。”
这话说得众人连连点头,高高在上的隆庆皇帝更是红光满面,大声附和道:“是啊,是啊!今曰先帝若在,老人家不定多高兴哪!”
张居正虽然也跟着点头,但心里却冷笑道,老杨博也真够厉害的,一番抚今忆昔摆资历,便把自己身上的反战污点洗去,还讨得皇帝龙颜大悦。
却也不是谁都那么健忘,大伙儿正笑着,突然有人怪声道:“有些人真有意思,当初明明说绝对不能出战,还推三阻四不让人家出战,现在见人家打赢了,又来摘桃子!脸皮可真是够厚的!”
朝堂上气氛一滞,众人一看,是那御史詹仰庇,高拱马上训斥道:“你胡说八道什么!”
其实高拱是在保护他,可惜詹御史还没混明白官场,还以为高拱替杨博说话呢,硬着脖子道:“说谁谁清楚……”顿时那帮子同行们也嚷嚷起来。
杨博却恍若无事的笑道:“既然是战前议论,就得允许有不同意见。一旦定下来,老夫可是全力支持的,难道你不知道,宣大兵营之乱是谁平息的?又是谁为沈大人重组了马家军,还担着天大的干系,派出了最精锐的神机营?”这些话必须说明白,因为官场最爱痛打落水狗,他必须保证自己始终正确……至少是名义上的正确,才能不会成为众矢之的。
詹仰庇还要再说,徐阶出声道:“蒲州公说得对,既然是讨论,自然言者无罪,更不能当成事后的罪证了。”
徐阶的威望太强了,詹仰庇也只能住嘴,但杨博的脸面也丢尽了。
徐阶赶紧岔开话题道:“此役有功之臣,该当如何奖赏,还请万岁圣裁。”虽然内阁现在几乎是管天管地,但因为‘恩出于上’根深蒂固,所以有关奖赏事宜,还是要让皇帝来决定的。
隆庆想一想,也不知该怎么赏,就转头问高拱道:“朕不大熟悉典章制度,依高阁老之见,对沈大人他们,怎么赏功才最合适呢?”
高拱沉吟回答:“回禀皇上,按礼制,此乃平虏之功,沈默现在是礼部尚书,按例应加太子太保。”顿一顿道:“有道是,爵以赏功,职以任能。为臣以为,沈拙言不但功高,而且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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