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的也一律停下了,这批木料工部就不想要了,但人家木材商,把大树从深山老林里砍下来,再跋山涉水运到通州,就已经费了老鼻子钱,当然不可能再运回去,所以一直在那里,求我们履行契约呢。”说着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看沈默道:“那批木料我看了,都是上好的梁木,最少值个一百二三十万两……我听说江浙很多富户在修园林,肯定不愁销路。”
“你的意思是……”沈默很仗义道:“让我找个商号,把这些木材吃下来。”
“不是吃下来,是已经吃下来。”张居正也是逼得没办法,道:“那一百万两银子,就是他们付的定金。”
“这个我会尽力说合,”沈默点头道:“只是江浙的商人,怎么会通过曰昇隆走账呢?”
“这个……管不了那么多了。”张居正一咬牙,杀气腾腾道:“难道曰昇隆敢拿出证据拆穿我不成?!”票号钱庄的生命线,便是为客户保密,虽然张居正在这上面吃了个暗亏,但他仍然相信,曰昇隆不敢拿出任何证据,否则定会遭到所有储户的抛弃。
“这倒是……”沈默轻声道:“不过最好还是保险点,我还是联系下徽商吧……胡部堂当年给的薄面,他们还是会认的。”徽商和汇联号没有那么明显的联系,自然更能说得过去。
“拙言费心了。”这是张居正今天听到的,第一个好消息,端起茶盏润润喉咙道:“我还得去广盈库看看,实在是不放心。”
“去吧。”沈默点点头道:“我这边有了消息,立马就通知你。”
“你办事,我放心。”真难为张居正了,这样的时候还能笑出来。
把张居正送走,沈默回来便进了书房,沈明臣拊掌笑道:“大人已经到了无招胜有招的地步,不见动静,便把局势给搅得团团乱。”
“其实本来,我是可以帮他避免这场风波的,”沈默却面无喜色,反而有些难过道:“唉,看他对我如此信任,心中颇为过意不去。”
“大人休要作那妇人之仁,他未尝没有怀疑你。”王寅却冷冷道:“只是有求于你,所以只能专拣好话说罢了。”
“是啊大人,”沈明臣也安慰沈默道:“他都算计咱多少回了?咱们现在还他一会,还远不够本呢。要惭愧,也该是他,而不是咱们。”
“大人,官场险恶,他有徐阁老照应。”余寅轻声道:“您却没有真正的靠山,只能靠自己……”
“我知道,我知道……”沈默抬抬手,示意他们不要再说,低声道:“做也做了,何苦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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