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此以往,幸门大开。忠恳之士,每见放逐;银巧之人,屡得便宜。以致朝堂诸公不再以公忠勤勉为要,而已揣测逢迎为业,人心焉能不浮躁?改革大业又从何谈起?”只听高拱沉痛道:“说回叶梦熊一案,这厮指桑骂槐、讽刺皇上,有种种理由将他重重治罪。然而关口是,像叶梦熊这样的御史绝非少数,而是普遍现象。若不正本清源拨乱反正,今天处罚了一个叶梦熊,明曰还会有十个八个叫张梦熊、李梦熊的言官水行旧路,上各种乱七八糟的奏章来扰乱朝政!”
高拱这番话,本就是想好了的,所以说起来条分缕析,震撼人心……至少隆庆就让他镇住了,待他说完后,激动的拊掌道:“说得很好,一针见血啊!”说着满脸期盼道:“师傅指出的朝廷弊政,朕深以为然。别的不用多说,就说下一步怎么刷新吏治,整顿颓风吧?”
“臣听闻去岁皇上曾下诏,要考察科道,后来却被徐阶拦住了?”高拱明知故问道。
“是有此事。”隆庆点头道:“现在看来,徐阁老和他们都是一伙的,当然不想让朕查了。”
“现在徐阁老已经不在了,”高拱高深莫测的笑道:“皇上还有什么好顾忌的呢?”
“是啊……”隆庆恍然道:“这次总没有人能拦朕了吧?”说着看看高拱道:“索姓,再行一次京察吧!”
“京察?”高拱颇为心动,但他也知道,饭要一口一口吃,还是先把言官拿下来再说。便答道:“这个使不得,各衙门都有实务,一欸考察,必定数月不得安宁,不宜太过频繁。”顿一顿道:“而科道言官,并没有什么实务,考察起来没有这层麻烦。何况科道乃朝廷风宪所在,监察百官之所。先把科道整顿好了,再让他们去监察百官,吏治就会有一个好的开端。”
“师傅老成谋国!”隆庆完全赞同道:“您今天回去,就立即起草考察科道的诏令!”
“遵命!”高拱的脸上难掩喜色。
隆庆二年十月,高拱提议考察科道言官的消息不胫而走,朝野听闻,无不错愕。
“去年才搞的,现在又搞什么京察?!”看到高拱等待票拟的奏本,赵贞吉不出所料的发了飙。
“凡事有特例。”高拱哼一声道:“再说,也不全考察,只考察言官而已。”
“过了吧,高阁老?”赵贞吉忍不住道:“谁不知道你去年,就是被科道言官轰下台去的,现在甫一上台,就提议考察科道,公报私仇的意思也太明显了点吧?”
“那你就错了,”高拱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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