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意,显得有些遥远。
叶倾怀抬起头来,看到了一副夹在功课中的画像,丹青妙笔勾勒着一个俊朗的男子。
她深吸了一口气,登时一个头变作两个大。
画上顾盼生辉的男子不是别人,正是陆宴尘,作画人将他画得风姿隽秀,满纸情意,左上角还题着一行清秀小楷——“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不是叶倾怀的字迹是谁的?
前世陆宴尘叛变后,她将这幅画烧的渣渣都不剩,以至于重生回来之后完全忘记了这幅画的存在。
这幅画她作了整整一个月,亲自挑选了最好的纸墨,反复修改了十几稿才最终成画。画上的陆宴尘惟妙惟肖,却比他本人更加生动。叶倾怀曾经十分宝贝这张画,她在陆宴尘面前不敢有一丝不敬,便只能对着这幅画像托付痴心。
画里藏着那些少女时代莫名的欢喜和失落,是她的秘密,是她的软肋,却也是她的珍宝。
此刻,这份秘而不宣的心思就这样,赤裸裸地横亘在师生二人之间。
如果重生不止一次,叶倾怀恨不得当场自刎,重来一次。
陆宴尘神色复杂地看着她,她两辈子加起来都没有见过这么多种表情出现在他那张冰山一般的脸上过,比她画上的还要生动。
叶倾怀的目光在那纸画像和陆宴尘之间来回游走了两圈,她飞速起身,行至陆晏尘案前,想要把那张画收回来。
却不想陆宴尘攥得很紧,并不松手,他的目光一刻也没有离开过叶倾怀的面庞。
叶倾怀亲自挑选的画纸质量极好,很有韧劲,在两人暗自较劲的拉扯中竟也完好无损。
“拙作,拙作,不堪入目,别污了先生的眼。”叶倾怀心虚地陪着笑道。
她言外之意是承认了这幅画是自己所作,陆晏尘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突然就松了手。叶倾怀收回那张画像匆匆回到自己案边,将它压在了一叠书本下,才抬起头对着陆宴尘尴尬地笑道:“不过一副小像,先生切莫上心。”
陆宴尘并不答话,仍是一瞬不瞬地盯着叶倾怀,叶倾怀被他看得有些发慌,只得又笑了笑,低下头继续抄写她的功课。
过了一炷香的时候,叶倾怀终于抄完了。她的脑中嗡嗡作响,根本不知道自己抄了些什么东西,她放下笔,抬手拭了一把额上的虚汗,却不敢抬头看陆晏尘。
“陛下不愿充实后宫,原来并非西华之故,而是因董公之由。”良久,陆宴尘长叹一声道。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