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手放了下来,看着叶倾怀,眼中仍含着无害的笑意。
叶倾怀这才稍微松了口气,神色也缓和了些,然后她又问了一遍:“你是怎么发现的?”
“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我就觉得,这说不定是个姑娘。”
叶倾怀倒抽了一口冷气。
照她这么说,岂不是是个人就能看出她是个女人?
秦宝珠见她神色紧张,笑道:“天师看鬼,婊子看人。我幼年在青楼呆过几年,因此在看人男女这方面,眼睛要毒辣些。”
叶倾怀倒没想到她有这样一段经历,在她讶异之际,却听秦宝珠又道:“其实第一眼看到你,我并拿不住你是男是女,所以在还你旌券的时候,我试探了一下,结果发现你果然是个姑娘。”
“还我旌券的时候?”叶倾怀一头雾水。
她回想起当时秦宝珠是将旌券直接塞进了她怀里,难道是那时碰到了她的胸?
“我缠了胸,你应该察觉不到才是啊……”她不禁喃喃自语。
秦宝珠摇了摇头,她的脸上始终带着那种亲切温和的笑意,就像在看自家的姐妹一样:“我将旌券放在你怀里,不是为了试探你的胸,而是为了试探你的反应。”
她又道:“你进来的时候同我见礼,看得出来是个知书守礼之人,但我还你旌券的时候,与你离得那么近,你却没有半分赧然,那时我便知你是个姑娘了。”
叶倾怀恍然大悟,又回忆了片刻,道:“是我疏忽了。”
秦宝珠对她笑道:“姑娘举手投足间都与男儿无异,连我这么毒辣的眼睛都一眼看不准,寻常人是一定看不出来的。”
叶倾怀点了点头,问道:“你为何……如此帮我?你我相识也不过才一个多时辰。”
“我若说是眼缘,姑娘信吗?”秦宝珠顿了顿,又道,“我十二岁的时候跟着哥哥来了文心堂,没事的时候就在窗外偷听先生们授课,很羡慕那些坐在书堂里念书的孩子们。可惜我开蒙的晚,又没有这方面的天赋,至今字尚不能认全。姑娘却不一样,我第一眼看到姑娘,就知道姑娘是个读书人。姑娘的身上,有那种文人仕子身上才有的书卷气。”
秦宝珠看着叶倾怀,眼中满是羡慕,道:“我听说姑娘这次是来参加会试的。我希望姑娘能高中,让他们看看,谁说女子不如男了。”
她的眉目间生出一股不服输的傲气,叶倾怀怔了一怔,笑道:“依在下看来,秦姑娘胆识过人,已然是巾帼不让须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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