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环视了一圈屋内的陈设,然后从手边的果盘上拿起了一个春桃,左右打量了一番。
“今年天冷,这中州的桃子长得不行。臣那里有颍州八百里加急送来的春桃,等下回了府,臣让人给陛下送一箱来。”
说完,他笑着看向叶倾怀,笑意未达眼底,道:“臣最近得了一套曹寅的初夏四景图,听说陛下最喜欢曹寅的画,臣改日让人送进宫来给陛下赏玩。”
叶倾怀听他兀自说着,没有应声,只是神色愈发冷了。
“还有这景寿宫,从先帝薨逝到现在,几年都没有修缮了,臣给工部打个招呼,让他们给陛下修一修。户部那里若是推说没钱,臣来给陛下出这笔钱。”
叶倾怀看进顾世海的双眼,终于忍不住冷声问道:“顾阁老究竟想说什么?”
顾世海放下了手中的春桃,收敛了笑意,看向叶倾怀,问道:“陛下近来为何总是想着伸手前朝的事?是后宫中不好玩吗?”
他看着叶倾怀,眼中仍带着几分浅笑,面色却冷峻如刀。他的声音也又冷又硬,像是一面生锈的刀锋,刮过叶倾怀的心口。
顾世海虽是文校出身,年轻时却在军旅中待过几年,甚至还曾在鹰巢城之战中率领一支小队直捣敌营俘虏过敌军主将,获得了“鹰巢飞将”的英名。杀过人的人终究是不同的,他此时周身释放出的杀气和压力令叶倾怀心神一震,下意识地抓紧了木椅的扶手。
“陛下喜欢什么,尽可以和臣言明。纵是美人美酒,臣也尽可以满足陛下。”
她接住了他的威压,嘴角勾起一个冷笑,问道:“顾阁老失了一个史太平,如今莫不是怕再折一个文新中,才来与朕说这些话?”
顾世海顿了一下,很快便嗤之以鼻道:“陛下当真以为,史太平这个礼部尚书被裁撤,是因为陛下早朝上那几句话?”
叶倾怀想开口反驳,却语塞了。
春闱泄题案刑部办得雷厉风行,干净利落,必是得到了顾世海的授意。按照陈远思之前的说法,史太平只怕是背着顾世海偷偷卖了考题,因此惹恼了顾世海。
“此事臣还要感谢陛下,若不是陛下,臣还看不出史太平已经不得力了。”
他说完,将目光转向了叶倾怀,似乎想看她恼羞成怒的模样。
叶倾怀心中确是气愤,但她还是维持住了面上的平静,问道:“朕想问问顾阁老,在你眼中,什么样的臣子算是得力?今次春闱选的这些人,都是得力的吗?”
顾世海立即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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