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天万一不小心,叫漏了嘴,暴露了陛下女人的身份。但后来,我发现完全是杞人忧天了。
陛下从头到脚、举手投足之间,都没有半分女人的气质。
以至于我都开始怀疑少东家是不是真的喜欢男人了。
直到尚衣监给陛下送来帝后定婚用的礼服,我看着那大红的喜服,才突然又想起来,陛下是个女孩子啊。
寻常人家的女孩子,在这个年纪上,应当在为自己的夫君或者心上人浆洗缝补,烧饭做衣吧。
就连我的十六岁,也是在偷偷想着少东家的羞赧中度过的。
而陛下的十六岁,却是在与这些浑身都是心眼的老头子们斗智斗勇中度过的。她眼中时时看着的,是四十七岁的顾世海;心里时时念着的,是六十二岁的王祭酒。她身上穿着的,是皇室尊严;肩上担着的,是社稷苍生。膳食不能挑剔,因为担心被人下毒。夜间不敢失眠,因为第二天一早必须精神饱满地上朝。
一年三百六十五日,没有一日能歇下来喘口气。
我突然有些心疼她。
说来荒谬,我一个平民女子居然会心疼皇帝,居然敢心疼皇帝。
但我看着她日日披肝沥胆地忙着朝务,殚精竭虑地部署着手里的势力,便觉得这个皇位何尝不是一道枷锁,要让她此生此世都被禁锢其上,作为“叶倾怀”活下去。
我不敢问她有没有后悔过,有没有恨过,我不敢给她泄气,不敢拖她的后腿。
于是我选择了一个温和的问法,我问她有没有喜欢的男子。
陛下没有正面回答我,而是答道:“喜欢有什么用呢?喜欢是最没有用的。”
话里的那种无力感,让人绝望。
我突然很想为她做点什么。
可我只是一个“妖妃”,我能做的太少了。
我能做的,可能就是给她多做几顿红烧牛肉。
三月十四,是林聿修他们约好击登闻鼓的日子。
陛下起的很早,我知道她心里惦记着这件事。
我一路看着她出门,她走的时候没有回头,背影决绝,像是要上战场。
我看着她的背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很快,这种预感就应验了。
我在厨房烧肉的时候,院子里突然喧闹了起来。
我从门里出来,看到院子里站满了披甲佩剑的禁军,芳华姑姑正在和他们理论。
“兰贵人,陛下着我等来取玉玺。”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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