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究竟是何意思?”
陈远思用那双半睁半闭的眼睛睨了他一眼,道:“陛下这是想把州府都辖制在自己的手里。”
苏红微顿了顿,道:“下官不太明白。”
“如果陛下突然单独召见你的吏部侍郎,然后出言敲打你。你作何感想?”
陈远思的话似乎是让苏红微想到了什么。
陈远思继续道:“陛下这是要让他们互生猜忌,好渔翁得利啊。”
苏红微停下了脚步,怔了怔道:“陛下能想到这么远吗?”
陈远思亦停下了脚步,他没有回头也没有答话,而是抬头放目远眺,看向了承天门顶上湛蓝的天空。
他垂暮的眼中泛起了隐忧。
——
叶倾怀下的旨意见效极快,快到叶倾怀都感到意外。
第二天李保全便给叶倾怀送来了三本密折。
一本弹劾吏部用人违规的,一本弹劾御史台办事推诿的,还有一本,引起了叶倾怀的注意。
兵部侍郎举报户部贮存在京郊塬上的军粮有大量以次充好的情况,怀疑有官员在入库过程中调换纳粮,中饱私囊。
叶倾怀第一时间给陶远传了消息,让他到塬上打听下军粮库的情况。
然后,她让李保全去把陆宴尘召进了宫来。
毕竟,眼下她再找不出第二个人来商量政事了。
这是陆宴尘辞去帝师之位后第一次进宫。
从顺平十年起,他作为叶倾怀的先生,每日在这里给她授课,足足有三年。对于文轩殿里的一切,他都了如指掌。
可不知为何,如今他作为外臣再次踏入这间书房,竟然从心底生出了几分近乡情怯般的复杂心情。
因为坐在殿里的已经不再是只到他胸口高的半大孩子了。
她从一个懵懂无知的少年皇子,长成如今这副城府深沉的帝王模样,每一次蜕变,他都从旁亲眼见证。
他总能记得,第一次在文轩殿中见到叶倾怀时她的模样。
沉默寡言的皇子对政务几乎是一无所知,但悟性极高,一点即通。在回答他问题的时候,会用一双明亮的眸子怯怯地看着他。
他总记得叶倾怀那时的模样。
白纸一样干净的眼神。
白纸一样干净的心灵。
干净得让人心生怜惜,却又心惊胆战。
纯真是作为皇帝最不需要的一种品质。
对于这个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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