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儿女亲家,而颍州知州是陈阁老的门生。”何青长答道。
他虽未说透,但叶倾怀也明白过来。
顾世海和陈远思斗得死去活来,为了让前线在钱粮上难受,都病了一个月了,这时候他底下的人怎么可能还出兵去帮顾海望?
叶倾怀叹了口气。
“陈阁老那边,朕会再想办法。你和兵部做好打持久战的准备。”叶倾怀吩咐道,“从今天起,你每天都单独向朕汇报一次前线的情况。”
“微臣领旨。”
何青长应了声却没有离开。
“还有事吗?”叶倾怀问道。
“陛下,臣听说仓场的案子被暂时搁置了。微臣有个不情之请,这里面关于聂卓琛的部分能否先行处置?当时他的案子作为意外结案,朝廷对他家里并没有慰问和补贴,这两年他家中过得很是贫苦,家中长子也从文校退学了。臣这两年曾去看望过几次,但是他们不肯接受臣的接济。”何青长道。
叶倾怀有些意外,她没想到何青长竟是要提此事。他一向沉默寡言,事不关己的事情从不多言,这可以算是他第一次开口向皇帝主动提起什么。
叶倾怀按下心中疑问,就着他的话问道:“他们为何不要你的钱?”
何青长叹了口气,道:“聂家夫人说无功不受禄,但……”他整理了下语气,道,“聂卓琛是死在任上的,臣却不能替他向朝廷要个说法,聂夫人或许多少有些怨臣吧,所以不愿意受臣的恩惠。”
叶倾怀默了默。
她回忆起林聿修呈上来的那份案卷。
她记得案卷上关于聂卓琛的案子,有一个关键性的证据,是一份在聂卓琛遗物中发现的手书。
手书上说,他发现塬上仓场与西市的黑市勾结倒运兵粮,他准备去取证,取证后会向朝廷上奏。手书上所写的他要去塬上仓场取证的时间,正是他失踪的时间。
当时叶倾怀还觉得,这个聂卓琛真是有胆,居然敢孤身去仓场上取证。
如今,她却觉出蹊跷来。
若是他当真是有勇无谋之人,又怎会留下这封手书?他将手书留得如此隐秘,连刑部都费了不少力气才找到,显然是已经预料到自己可能会有不测。
可这样又解释不通,他既然已经察觉到了危险,为何还要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他完全可以上报给刑部,让交给杜荆和顾世海去查。
如今联系到何青长的反常,叶倾怀却隐约猜到了一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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