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便愈发头疼,政和帝便没了心思继续批阅奏章。
半晌,他忽而睁开眼,便见笔筒旁随意丢弃着一封条陈。略略思忖,这才想起来是李守中家中的少年郎所呈。
失声一笑,政和帝抬手取过,想着瞧瞧那少年郎到底在条陈上说了什么。他不在意内中有多荒谬,权当是看乐子了。
条陈展开,入目的是规规矩矩的馆阁体。政和帝靠坐了,一手捏着随意翻看起来。
看过一面,政和帝面色凝重起来,翻过来又重新看过。细细看过一遍,政和帝蹙眉暗自思忖,低声嘟囔道:“这法子……好似有门啊。”
御书房里只留了个大太监随侍一旁,便是那日李惟俭见过一面的戴权。
戴权偷眼打量圣人面色,心中纳罕却不敢出言搅扰。
便在此时,外间有太监停在御书房门前,连连朝着戴权使眼色。戴权躬身蹑足行过去,附耳便听得那太监耳语几句,随即挪开身形朝着其颔首,这才蹑足缓步行到桌案旁。
打量了半晌,待圣人道了声‘不错’,且面带喜色,戴权这才轻声道:“圣人,忠勇王请见。”
“哦?来了就让他进来。”
“是。”
戴权起身,冲着御书房门前点点头,那门前等候的太监这才快步而去。
政和帝舒展身形,可谓龙颜大悦,负手绕桌案而走,笑道:“本道不过是些直抒胸臆的书生之见,不想却是这等妙法。若是可行,来日京师再无吃水之难,还能多了一笔收入。妙,妙,果真是妙。”
倏忽停步,又摇摇头:“说到底还要看能不能打出甜水来。呵,若果然打出了甜水,那这法子便能施展了。”
自言自语间,外间龙行虎步行来一人,戴权打量一眼,赶忙道:“圣人,忠勇王到了。”
政和帝站定,眼瞅着三十出头的兄弟快步而来,上前见礼:“臣……”
“免了免了免了,”政和帝不耐这些规矩,连连摆手,直弄得忠勇王哭笑不得。
忠勇王还是坚持参见了,起身这才道:“圣人,礼不可废啊。”
政和帝嗤笑一声道:“又没外人,自家兄弟礼来礼去给谁瞧呢?自己找地方坐了。”
“是。”忠勇王倒也听话,乖乖搬了绣墩落座。
政和帝却一偏腿,干脆坐在了桌案上:“查的如何了?”
“这……臣弟拷问了宅子里的太监、宫女,都说不知。不过有人说起,前些时日有风筝坠在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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