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忙给李惟俭见礼,李惟俭不笑着颔首,这才自茜雪口中得知,那年岁不轻的正是宝玉的奶嬷嬷李氏。
堂屋里略显逼仄,茜雪便引着紫鹃入内说话,独留了李嬷嬷与李惟俭说话儿。
这位李嬷嬷果然爱唠叨,不过三言两语,转而便骂宝玉身边儿如今尽是些狐媚子,勾搭着宝玉不学好。李嬷嬷劝宝玉少饮酒,她们偏要纵着;李嬷嬷劝宝玉读书上进,她们却与宝玉一道将那四书五经折了纸扇耍顽。
李嬷嬷说到后来越说越气,连连拍腿。
只道:“宝玉是我奶大的,都说生恩不如养恩,瞧着小小的人儿长得如今这般,说句大逆不道的,我这心里便将宝玉当做了亲儿子一般。可宝玉如今不知怎了,愈发听不进去我唠叨,只顾着跟那些狐媚子耍顽。”
李惟俭不知如何劝慰,只能翻来覆去劝李嬷嬷宽心。
内里又是另一般情形。
这鸳鸯、茜雪、紫鹃、袭人是一道儿入的荣国府,茜雪被撵之前,还当自己与袭人颇为要好,事后才知背后被那袭人算计着捅了刀子。
紫鹃是个重情义的,与茜雪脾性相投,待得知茜雪如今在此落脚,隔三差五得了空儿便过来帮手。
二人在炕头对坐,说过一会子闲话,紫鹃便问:“总算请了俭四爷过来,你方才可说了?”
茜雪先是点头,跟着又摇头。
紫鹃面上纳罕,正要追问,就听茜雪道:“四爷说了,他若说了,只怕会适得其反。”
紫鹃一怔,细细思量便蹙眉不言语了。
二人私交颇好,当下又患难见真情,茜雪忍不住说道:“紫鹃,我知道你心思,可……宝二爷是个糊涂的,又有袭人在跟前儿,来日说不得还会做出什么荒唐事儿呢。”
紫鹃闷头颔首。
茜雪就又说道:“如今细细思量,宝二爷身边儿好似火坑一般,你将林姑娘推过去,焉知不是害了她?”
“啊?”紫鹃讶然抬头看向茜雪。
茜雪扯了紫鹃的手儿,压低声音道:“咱们女儿家,不求夫家如何做出大事儿来,只求着能庇护一方,为咱们遮风挡雨。宝二爷这性子,怕是——”
是啊,连身边儿的丫鬟都护不住,还能指望宝二爷护住林姑娘?紫鹃蹙眉思忖着。
茜雪顿了顿,说道:“林姑娘心思重,总要寻个顶天立地的男儿护着才好。”
紫鹃茫然颔首,却见茜雪目光缓缓瞥向外间。紫鹃顺势看将过去,便见李惟俭正轻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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