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花好色,二则尤为爱惜那些扇面儿。因着近来年岁大了,这贪花好色的毛病稍稍收敛,于是愈发珍惜那得来不易的扇面儿。
邢夫人听得此言顿时没了主意,只蹙着眉头闷头不语。
又过得好半晌,贾赦说道:“迎春与那姓李的如何了?”
“这——”邢夫人面上讪讪,上回算计李惟俭不成,邢夫人被贾母罚在佛堂里抄写金刚经,十遍誊抄下来手儿都快断了。其后回来了也被贾赦好一通训斥,只道其坏了其大事。
还是近来贾赦在股市大杀四方,这才暂且将此事抛诸脑后。因是邢夫人哪里还敢沾手?且迎春早早儿搬出了东跨院儿,也就每日家在老太太跟前儿立规矩时能见上一面儿。
如今旧事重提,邢夫人顿时不知该如何说了。
大老爷贾赦眉头一挑,呵斥道:“蠢妇,早叫你上上心,错非你的错儿,老爷我今日又何必发愁?只消寻了那姓李的,几千两银子还不是乖乖奉上?”
邢夫人连连道恼,过得须臾才道:“不若寻二姑娘……身边儿的丫鬟来问问?”
大老爷沉吟着没言语,算是默认了。
邢夫人紧忙打发丫鬟去寻司棋,待司棋纳罕着进来,只瞥得一眼便心下惴惴。
那邢夫人挤出一抹笑来,说道:“司棋啊,近来二姑娘可好?”
“都好。”
“那……二姑娘与俭哥儿呢?近来俭哥儿可看过二姑娘了?”
司棋心下犹疑,说道:“倒是来瞧过两遭,坐了会儿俭四爷就走了。”
邢夫人顿时喜形于色,瞧着贾赦道:“老爷,俭哥儿与二姑娘好着呢。你看……”
“嗯。”
大老爷应了一声,心中暗自盘算。他大老爷也是要脸面的,怎么能让追债的追上门儿来?三五日里,总要将这欠下的银子了账才是。既然李惟俭与迎春不曾断了往来,这张口要上一笔银子,想来是没问题吧?
打发走了司棋,大老爷贾赦也不敢拿大了,瞧着方才过了晚饭,起身领着几个丫鬟急吼吼朝着东北上小院儿行去。
却说这日李惟俭也是方才回来,方才落座,便瞧见晴雯面色不对。
李惟俭思忖一番便明了,只怕身上又沾染了些脂粉气,小姑娘这是吃味了。料想待会子逗弄一番,晴雯也就将此事放下了。
却不曾想,他吃晚饭时极尽所能,说了好些个顽笑话儿,余下三个丫鬟笑得前仰后合的,唯独晴雯冷眼相对,撅着一张樱桃小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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