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外书房里,大老爷贾赦侃侃而谈,说道:“当今自为日夜侍奉太上皇、皇太后,尚不能略尽孝意,因见宫里嫔妃才人等皆是入宫多年,以致拋离父母音容,岂有不思想之理?
在儿女思想父母,是分所应当。想父母在家,若只管思念儿女,竟不能一见,倘因此成疾致病,甚至死亡,皆由朕躬禁锢,不能使其遂天伦之愿,亦大伤天和之事。
故启奏太上皇、皇太后,每月逢二六日期,准其椒房眷属入宫请候看视。于是太上皇、皇太后大喜,深赞当今至孝纯仁,体天格物。
因此二位老圣人又下旨意,说椒房眷属入宫,未免有国体仪制,母女尚不能惬怀。竟大开方便之恩,特降谕诸椒房贵戚,除二六日入宫之恩外,凡有重宇别院之家,可以驻跸关防之处,不妨启请内廷鸾舆入其私第,庶可略尽骨肉私情、天伦中之至性。
此旨一下,谁不踊跃感戴!现今周贵人的父亲已在家里动了工了,修盖省亲别院呢。又有吴贵妃的父亲吴天佑家,也往城外踏看地方去了。”
顿了顿,贾赦瞥向贾政:“依我看,咱们家也不能太迟了。”
荣国府省亲,这修建省亲别墅自是荣国府出银子。况且先前秦可卿的丧事大肆操办一番,如今宁国府也亏空得紧,实在支应不出银钱。因是贾珍事不关己,只打太平拳道:“赦大叔所言有礼,倘若咱们家迟了,岂不让外人小瞧了?”
贾政沉吟着颔首:“这是应有之理,只是这修别墅要抛费多少?公中银钱也不知够不够支应的。”
贾赦顿时来了精神,如数家珍道:“公中还有三万,那水务股子如今能值四万,江南甄家还存着五万,这就是十二万了。再有,妹妹那嫁妆、如海那家产,可都尽数带回来了。我方才问过琏儿,总值个十万出头,两相加在一处,大抵就够数了。”
“这……”贾政到底要些脸面,妹夫前脚才死,后脚就谋算妹夫家产,且外甥女还在呢,哪儿有这般不要脸子的?
那贾赦急切道:“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如今天大地大,大不过省亲。这事儿就算说到老太太跟前儿,要么老太太掏体己银子,要么就得应允。”
贾政推诿道:“此事容后再议,这别墅建在何处,如何建造,造价如何,总要寻了人看过再说。”
大老爷闻听此言,哼哼两声,不再说其他。众人散去,大老爷手疾眼快,眼见贾琏要走,三两步上前一把扯住,半张脸阴沉笑道:“琏儿此番南下可是大发利市啊。”
贾琏自是私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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