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思量,经自己手放账,收益的是公中,偏自己要担着骂名,岂非费力不讨好?因是凤姐儿只道自那倪二发配之后,再寻不到妥帖人手,这银钱放出去容易,收回来怕是就难了。
王夫人情知凤姐儿并不尽心,却又无可奈何。这等腌臜事儿,总不能让她出面操持吧?因是兴致寡淡,略略说过一会子话便放凤姐儿回转。
待王熙凤回得自家小院儿,此时业已天黑。酒席早已撤下,平儿等丫鬟伺候着夫妻二人更衣洗漱,王熙凤隐晦给平儿递了个眼色,平儿心领神会,佯装无意,便从贾琏褪下的衣裳里抖落出一叠银票来。
王熙凤眼尖,顿时道:“唷,二爷这回可算知道往家拿银钱了。”
贾琏眨眨眼,慌忙急切道:“诶?这银子不好乱动,那可是有数儿的!”
王熙凤轻盈转过贾琏,探手夺过,略略点算,笑道:“两千两,还真真儿是有数儿呢。”
贾琏讷讷,随即才叹息道:“这银子是预备还俭兄弟的,你既然拿了,回头儿便代我还给俭兄弟吧。”
王熙凤闻言一怔,纳罕道:“二爷几时问俭兄弟借银子了?”
贾琏面上讪讪,只道:“俭兄弟那会子在金陵,正好我手头紧,本道借个三、五百的银钱先支用,不料俭兄弟问也不问,径直丢过来两千两。”
王熙凤略略思忖便知贾琏借银钱定是花天酒地去了,心下不禁着恼,冷哼道:“二爷这一遭果然见了世面!怕是秦淮河、瘦西湖上的画舫没少关照吧?连番操劳,可得好好将养一阵儿才是。平儿,给二爷搬了被褥去书房!”
说罢扭身便自行回了里屋。
贾琏面上讪讪,本道夫妻久别重逢总要亲热一番,却不想又是这般。眼见平儿果然搬了被褥来,贾琏又笑着探手去扯平儿。
平儿唬了一跳,紧忙避开道:“二爷快饶过我吧,二爷与奶奶闹别扭,可莫要将我扯进去。”
换做一年前,贾琏或许还会小意道恼,如今南下一遭见了世面,愈发不耐王熙凤这脾性,因是干脆自行抱了被褥去往书房,寻清秀小厮泻火去了。
次早贾琏起来,见过贾赦、贾政,便往宁府中来,合同老管事人等,并几位世交门下清客相公,审察两府地方,缮画省亲殿宇,一面参度办理人丁。
亏得贾珍寻了园林大家山子野,仔细观量了两府情形,见贾赦院儿乃是早先的荣国府花园,便规划将两府连在一处,并了私巷,将贾赦处花草移到新园,再从会芳园引了活水来,如此既便宜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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