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宝兄弟就挑剔梨香院排的戏不对,转头儿又说园中鸟兽污秽,真真儿是眼里都是毛病。我看啊,也唯有林丫头方才能制得了他这毛病了。”
黛玉闻言顿时肃容道:“宝姐姐这话儿却是不对了,凡事都逃不过道理。我说宝二哥,是占着理儿。他若占理我可不曾反驳过。”
宝钗掩口而笑:“你们瞧瞧,这牙尖嘴利的,可是半点儿亏也吃不得呢。”
宝玉此时方才回过神来,道:“林妹妹可好些了?方才邀你逛园子都不去,真真儿错过了不少好戏呢。”
说话间便要凑上来,黛玉不着痕迹避开,自一旁落座。那宝玉还要上前,却被卫菅毓拦下,道:“贾公子注意分寸。”
“额……”
一旁原本蹙眉不已的李惟俭顿时眉头舒展,暗忖,这三十许的女子便是宫中派下来的女官了吧?有此人在,倒不怕黛玉被宝玉这货唐突了。转念一想,这是不是也意味着自己也不好私下与林妹妹说话儿了?
这一年下来,宝玉时而便被卫菅毓阻拦,心下恼极了,没少与贾母、王夫人告状。贾母、王夫人情知卫菅毓不好开罪,因是只能好生安抚宝玉。待后来,王夫人更是搬出老爷贾政来,宝玉方才消停了。
宝玉虽知了人事儿,可这会子尚且爱、欲不分,不知情思。加之宝钗寻他勤快了几分,因是便将此事放下。如今每每撞见板着一张脸的卫菅毓,宝玉心下都是老大的不自在。
情知招惹不得,宝玉只得讪讪返身坐了。
荣庆堂里其乐融融,叽叽喳喳说过一会子话儿,李惟俭便命香菱将准备的礼物逐个奉上。
三春、宝钗、黛玉尽皆欢喜,独宝玉满腹心事。眼见火候到了,李惟俭便与黛玉道:“此番登门,倒有一事要求肯妹妹。”
黛玉纳罕道:“这却奇了,不知俭四哥所求何事?”
李惟俭指了指香菱道:“我这丫鬟,醉心诗词,连番求告要学诗词。奈何一则我腹内空空,二则实在不得空暇,妹妹才思敏捷,我看不若请妹妹教导香菱一番?”
黛玉忙道:“俭四哥过谦了……诗词一道,俭四哥只怕比我还好呢。”顿了顿,黛玉又道:“料想必是俭四哥不得空。”
香菱观量风色,赶忙笑着一福,道:“还请林姑娘好歹拨冗教我作诗,若林姑娘肯教,那便是我的造化了。”
黛玉与之相处数月,如今也不见外,因笑道:“既要作诗,你就要拜我为师,我虽不通,大略也还教得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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