煮酒斗时新。”
这一句却是出自前宋晏殊之词,词牌名诉衷情,内中情形与此时倒也相类。黛玉便没反驳,只声如蚊蝇的应了一声。
山洞里静谧无声,只隐隐闻得鸟兽鹤鸣。到底寄居贾府,黛玉逐渐急切起来,生怕被人撞见了。几次抬头与李惟俭对视,又说不出话来。
李惟俭见此,便道:“妹妹,咱们出去吧。”
“嗯。”
二人相携而行,到得洞前方才松开手来。此时黛玉掌中,却已早早沁满了香汗。迎风一吹,手心微凉,只觉无比舒爽。
二人间隔半步而行,黛玉又雀跃起来,说道:“今儿要践花神,你来的正是时候。”
李惟俭笑道:“女孩儿家的节,我却不好凑热闹了。”
黛玉这才恍然,自己算客居,俭四哥也是客人,的确不好与姊妹们凑在一处。因是便多了许多苦恼,继而又开解道:“那……待过几年我与你一道儿过就是了。”
李惟俭笑着应下,只觉自己个儿心下好似也减了几岁。
自蔷薇院出来,绕过李纨的稻香村,遥遥便见宝姐姐手持团扇左一下、右一下的扑着蝴蝶,一路朝着那滴翠亭而去。
黛玉瞧了不禁笑道:“素日里宝姐姐从来都娴静内敛,不想也有这般野趣。只是好生生的蝴蝶,瞧着赏玩就是,又何必去扑它?”
李惟俭不答,隐约记起剧中情形,纳罕这会子没了红玉在,总不会再有滴翠亭诬陷了吧?
眼见黛玉抬眼瞧过来,李惟俭便道:“妹妹如何看薛妹妹?”
“宝姐姐吗?”黛玉思量着,心下颇不以为然。只道:“太过内敛,失于率真。”
李惟俭嗤的一声笑了,这话就差点明宝姐姐虚伪了。
是了,这会子黛玉与宝钗还不曾和解,又因着有了自己,黛玉再不是孤苦无依,可不就对宝钗敬而远之?
李惟俭心知黛玉心思柔软,但使旁人对她一丁点的好儿,她都记在心里。也是因此方才一点点坠进宝钗与薛姨妈的迷魂阵里。
暗忖亲眼所见、亲耳听闻,总好过言传身教,也不知滴翠亭里有没有人,李惟俭悄然扯了下黛玉衣袖,笑道:“难得薛妹妹恣意,咱们不妨做一回小人,远远偷窥了。”
黛玉掩口而笑,颇有些恶作剧的意味,说道:“你不说我也是这般想的。”
当下二人藏身缀锦楼后,隔着缀锦楼瞥见宝钗一路到得滴翠亭近前。见其忽而驻足,好似在细听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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