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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宝玉看看莺儿,又看向玉钏儿,忽而记起金钏儿来,心下忽而惭愧不已,便只顾着与玉钏儿说话儿。
这里麝月等预备了碗箸来伺候吃饭。宝玉只是不吃,问玉钏儿道:“你母亲身子好?”
因着金钏儿没死,玉钏儿不至于满脸怒色,却也淡然好半晌才道了声‘好’。
宝玉便觉没趣,半晌,只得又陪笑问道:“谁叫你替我送来的?”
玉钏儿木着一张脸道:“不过是奶奶、太太们!”
宝玉见她还是这样不理不睬的,便知她是为金钏儿的缘故;待要虚心下气磨转她,又见人多,不好下气的,因而变尽方法将人都支出去,然后又陪笑问长问短。
眼见宝玉丁点脾气也没,一直温存和悦,玉钏儿心下暗忖,到底是太太的眼珠子,这般生分了只怕来日必受苦头。
又想,只是寻常说话也就罢了,若又来调戏,自己再如何也不能学了姐姐金钏儿,躲得远远的就是。
拿定心思,这才面色逐渐和缓。
宝玉见玉钏儿面上和缓,顿时心下更喜,哄她说荷叶汤难喝,到底哄着玉钏儿喝了两口,随即干脆将荷叶汤推给了玉钏儿。
忽有婆子来道:“尤老安人与两个姑娘一并来了,听说二爷受了棒疮,赶忙往这边来看望。”
玉钏儿慌忙起身,袭人等紧忙将内中拾掇了,宝玉因棒疮,只得趴在床上。他因听闻二姐、三姐都来,只觉趴着不雅,挣扎着要起身,被袭人数落了一通,这才安静下来。
少顷,王熙凤果然引着尤老安人与二姐、三姐过来探望宝玉。
却说那尤老安人自打宁国府没落之后,想打秋风都没了去处。她素日里又大手大脚惯了,没多少时候就日渐入不敷出。
原本满心打算多与傅秋芳走动,趁机将二姐、三姐推给李惟俭。男人嘛,哪儿有不偷腥的?
没奈何,人家李惟俭转眼就搬去了宁国府,从此尤老安人没了指望。
赶巧那会子京师四下招募人手推介山西煤矿股子,尤老安人无奈之下只得鼓动唇舌,四下兜售。
单单靠着兜售股子,尤老安人倒是大赚了一笔。可眼瞅着那煤矿股子水涨船高,连尤老安人自己个儿都信了真,以为那山西煤矿果然大有前途。因是将赚得的钱财尽数买了股子,结果一早暴雷,那股子就成了废纸一张。
又因听闻因着股子的事儿,荣国府大老爷贾赦又发了病,尤老安人关门闭户,每日忍着邻人咒骂,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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