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李惟俭蹙眉凝思,他前一世不过是搞冶金机械的,且坐了许多年办公室,这专业技能若不是因着那一点小爱好,只怕早就忘光了。如今又涉及各类厂子设备,李惟俭绘将起来顿时颇为艰难。
玻璃珠串成的五彩垂帘响动,继而一个食盒轻轻放在桌案上,来人乖巧立在一旁,并不曾言语。
李惟俭抬眼才见来的是宝琴,不禁笑道:“妹妹怎么来了?”
宝琴明媚笑着,一边自食盒里将吃食取出来,一边说道:“我方才见俭四哥并不曾吃喝,就想着许是苦夏吃不下,便让厨房预备了什锦豆腐捞与三鲜锅贴,俭四哥尝尝合不合口味。”
李惟俭顿时食指大动,笑道:“这两样许久不吃了,如今你一提我倒是想的紧。”
宝琴顿时笑颜如花,将筷子、羹匙摆放整齐,道:“既然想的紧,那俭四哥就多吃些。”
那什锦豆腐捞瞧着与京师的豆腐脑相类,却别有风味。配着外酥里嫩的三鲜锅贴,吃起来果然极为爽口。
只须臾,那一叠锅贴便被李惟俭吃了大半。眼见宝琴还立在一旁,李惟俭赶忙道:“妹妹何必站着?家中不用那么多规矩,自己拉了椅子落座就是。”
宝琴应了,扯了椅子过来落座。李惟俭又问:“妹妹可要尝尝?”
宝琴吞了口口水道:“说来也怪,方才酒宴上明明没少吃,可瞧着俭四哥吃这两样,我如今也犯了馋嘴呢。”顿了顿,小心竖起一根手指:“那就吃一个,多了怕会积食。”
李惟俭正要将筷子递过去,却见宝琴身子前倾,张开嘴来,还发出‘啊~’的声响。
李惟俭眨眨眼,面上忍俊不禁,便夹起一枚锅贴塞进其嘴里。宝琴吞在嘴里,又用小手遮掩了口鼻,轻轻咀嚼一阵,顿时笑道:“果然好吃,也不知家中从何处请来的厨子。”
这却搔到了李惟俭得意之处,说道:“沧州有一得闲楼,内中厨子传闻祖上是前明御厨。”
宝琴眨眨眼:“哈?俭四哥请了御厨来?”
李惟俭摇摇头,说道:“那人惫懒,又推脱年岁太大,始终不肯来。转头又将女儿、女婿引荐了来,说是其女婿已得其真传。赶巧,此人本是姑苏人士,金陵菜色只消尝过一遍便能原样整治出来。”
“原是这般。”
李惟俭又闷头吃喝,宝琴便双肘撑着桌案,双手捧着小脸儿,笑盈盈看着李惟俭。看着看着,忽而嗤的一声笑了。
李惟俭抬眼,宝琴便笑道:“不是笑俭四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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