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蝌拱手应下,又思量着道:“郎中,宝泉局那边厢可要送去银币样式?”
“宝泉局?”
这宝泉局隶属户部,由侍郎直接统御,算是大顺的铸币局,其下统属南北铸币厂二十有余。
这铸币机虽是内府造的,可想要造币总绕不过户部衙门去。李惟俭略略思量便道:“也罢,打发人往宝泉局也送去一份。”
薛蝌这才应承了退下。
李惟俭端坐案后暗自思量,只怕此番忠勇王未必如何在意,毕竟这银币再如何精美,落在王爷眼里也比不得那新式火铳。说不得还会埋怨自己这个武备院郎中不务正业。
倒是那户部……吏部、户部可是新党的自留地。李惟俭这几年连番折腾为朝廷广开财路,这才有了连番西征。可等此番平准之战完结,只怕户部库房又要跑老鼠。新党变法初衷就是改善朝廷税赋收入,手里没了银子如何不急切?
这铸币一事有百利而无一害,既可收那一成有余的铸币税,又可免了火耗归公之法,尤其是后者,也不知会免了多少麻烦。
果然如李惟俭所料,那锻压出来的银币送去内府衙门,忠勇王只回话说‘知道了’。宝泉局那边厢尚无动静,结果临近散衙时,有小吏急切而来,拱手道:“郎中,大司徒亲自来了!”
“哦?”
户部尚书王仕云乃是首辅陈宏谋同年,二人交情笃厚,偏这王仕云顶着新党的名头,却屡屡因着法令与陈宏谋争执不休。
李惟俭当下不敢怠慢,紧忙往外头迎去。到得二门左近,遥遥便见大司徒衣袖翩翩,领着一干官佐匆匆而来。
李惟俭当即躬身施礼:“下官李惟——”
“李复生!”那王仕云却全然不听李惟俭招呼,只上前一把扯住其道:“我且问你,那银币火耗果然能止余半成?”
李惟俭当即道:“此事下官交与薛知事处置,一切疑问大司徒尽管招其来问。”
王仕云紧忙抬头观量:“哪个是薛知事?”
后头人群里的薛蝌紧忙越众而出,心下虽狂喜不已,面上却古井不波,紧忙施礼道:“下官便是薛蝌。”
“好,我且问你,那火耗果然止于半成?得利能有一成半?”
薛蝌肃容回道:“回大司徒,此银币为机器锻压而成,这机器开动起来,自然是造得越多得利越多。下官曾粗略算过,若每年造三千万枚,得利不少于一成半。”
大司徒王仕云心下飞快计算,去岁刨去各地官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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