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却不是个逆来顺受的。
夏金桂冷言冷语半晌,碧莲憋闷至极,忍不住便反唇相讥。
夏金桂当即怔住,一旁的宝蟾顿时火上浇油道:“反了反了!你竟这般与奶奶回话!”
夏金桂本就心气儿不顺,当即豁然而起,寻了鸡毛掸子便要来责打:“下作小蹄子竟敢还嘴,看我今儿不打死你!”
碧莲挨了两下,只道夏金桂出了气便会停手,不料夏金桂打起来没完,碧莲顿时也急了,寻机抢了鸡毛掸子叫道:“好叫奶奶知道,我虽是下贱之身,却也是大爷聘回来的!”
这妾室分作贵妾、良妾、贱妾,如赵姨娘那般的家生子出身,算作贱妾。碧莲虽自小被父母卖了,可鸨母却当做了女儿在养,因是一直都是良籍。薛姨妈为薛蟠寻屋里人时,可是正儿八经下过聘金摆过酒的。
说句不好听的,若夏金桂骤然过世,碧莲可是有机会升级少奶奶的。
这话不说则罢,一说出来那夏金桂更恼:“好淫妇!你还有理了?给我打,打死她算我的!”
宝蟾得了吩咐,上来便与碧莲撕打在了一处,奈何二人差着年岁,宝蟾眼看着逐渐不支。
夏金桂恶从心头起,抄起赏瓶便往碧莲头上砸去。
稀里哗啦,赏瓶破碎,碧莲头破血流,吭也没吭一声儿便仰面栽倒。
宝蟾方才吃了亏,兀自撒气一般上前踹了两脚,其后才觉不对。眼见地上沁出一汪血迹,宝蟾顿时骇然道:“奶奶,不好了,人……人怕是没了!”
夏金桂顿时唬了一跳,这会子也后怕起来。若贱妾也就罢了,打死了不过赔些银子了事。殴死良妾,那可是要偿命的!
当下紧忙打发小舍儿去叫太医,一边厢又与宝蟾对了话,只道是碧莲手脚不干净,被其觉察出来又撒泼抵赖。
东北上小院儿闹出这般动静来,早被大观园左近的丫鬟、婆子听了去。因着薛家一直小恩小惠的笼络贾家下人,是以当下便有婆子急忙往王夫人院儿去告知薛姨妈。
薛姨妈听得心焦不已,紧忙辞别了王夫人快步往自家而来,入得内中便见碧莲人事不省、生死不知,顿时唬了薛姨妈一跳。
“这……这……怎么就闹成这样儿?”
夏金桂半是演戏,半是担惊受怕,哭哭啼啼道:“我那金嵌宝四季花钿儿不见了,宝蟾说许是被碧莲拿去用了,我叫她来问话,她抵死耍赖不说,还反过来与我厮打。宝蟾来帮手,不想扭打时碰了花瓶……”
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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