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舅母虽叫嚷得凶,可到底还是听了王子腾的话,于是乎王家偃旗息鼓。那王舅母本就不是个气量大的,因着报复不得李惟俭,便将侄儿王仁给恨上了。错非这会子王仁伤得颇重,只怕便要被王舅母扫地出门。
薛姨妈与宝钗登门两回,其后见王舅母果然不咸不淡的,骨子里分外瞧不起薛家,于是干脆也不再勤登门。
长乐宫里的太子遭了政和帝训斥,很是郁闷了一阵,时常与詹事府属官抱怨,大抵是‘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太子实在想不明白,翰林院中饱学之士无不攀附东宫,指望着来日从龙之功,偏到了李惟俭这儿碰了一鼻子灰。
逾三日,太子师古惟岳造访,太子又提及李惟俭,那古惟岳思量半晌才道:“殿下以为李复生此人依仗为何?”
太子道:“不过是父皇宠信罢了。”
古惟岳正色道:“太子谬矣!太子可知,去年朝廷改革新政,又发动西征,旁的且不说,单是西征至今已靡费两千余万银钱,便是如此,户部尚且结余八百万两有奇,太子以为是何人之功?”
“李复生?”
古惟岳劝诫道:“若太子来日登大宝,即便不待见此人,也要重用此人。想前明是如何天崩地陷的,再想想历朝历代少有不亡于财用不足者。李复生此人不用革新朝政,便能让朝廷每年财用充足,说不得也是因此人我大顺国祚绵长啊。”
太子有心辩驳,却见古惟岳神色无比郑重,这才拱手道:“孤受教了。”
古惟岳眼见太子并不信服,当下也并未过多劝说。所谓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待来日若太子果然登得大宝,到时自然知晓李惟俭此人之紧要!
婚假九日匆匆而过,转眼到得三月二十。
这日李惟俭惫懒着起身,任凭紫鹃、雪雁伺候着穿衣,打着哈欠与黛玉抱怨道:“婚假方才九日,实在是太少。改明儿我上奏一本,总要将这婚假延长到三个月才好。”
不想正在梳妆的黛玉忽而回头道:“四哥果然更看中云妹妹呢。”
是了,黛玉已经进了门,那湘云还要过几年才进门呢,这么说不是给自己个儿找麻烦吗?
李惟俭紧忙赔笑:“妹妹又多心,你知我不是那个意思。”
黛玉便笑道:“四哥也是古怪,素日里没少打趣我,怎地轮到我来打趣你,你反倒较了真?”
开玩笑,这等事儿敢不较真,林妹妹真会不给自己好脸色。
当下李惟俭赶忙转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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