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了?”
晴雯见了李惟俭,顿时愈发委屈,眼泪止不住的留,叫道:“四爷~”
李惟俭瞧了黛玉一眼,黛玉便叹息着说道:“晴雯那表兄多官死了。”
“何时的事儿?”
“昨儿夜里,说是酒痨而死。”黛玉蹙眉说道:“晴雯得了信儿便去了荣国府一趟,三妹妹支了二十两银子治丧,凤姐姐私下里又贴补了十两银子买坟地。”
李惟俭便凑过来劝慰道:“生老病死,本就寻常,再说你与你那表兄本就不亲,怎么这会子哭成这样儿?”
晴雯边哭边咬牙切齿道:“四爷,我这不是伤心,是气恼的!”
却说那多姑娘本就与阖府半数的仆役有染,这夜里多官一死,丧事还不曾料理呢,转头儿那多姑娘便与厨子鲍二眉来眼去起来。
晴雯顾念着好歹亲戚一场,今儿过去帮衬着处置丧事,眼见这二人眉来眼去,顿时与多姑娘大吵一架。回来后越想越气,寻了黛玉顿时哭将起来。
李惟俭不知如何劝说了,那多姑娘也是人才啊,多官方才死了,尸骨未寒之际转头儿就找了下家。
当下温言抚慰了晴雯半晌,自是不提。
却说贾琏这边厢,支使着贾蔷团团转,看房子,打首饰,给二姐置买妆奁及新房中应用床帐等物。
不几日诸事办妥。已于宁荣街后二里远近小花枝巷内买定一所房子,共二十余间。又买了两个小丫鬟。只是府里家人不敢擅动,外头买人又怕不知心腹,走漏了风声,忽然想起家人鲍二来。当初因和他女人偷情,被凤姐打闹了一阵,含羞吊死了,贾琏给了二百银子,叫他另娶一个。
这鲍二一直没娶,近来倒是相中了方才死了丈夫的多姑娘。这多姑娘儿原也和贾琏好的,此时都搬出外头住着。贾琏一时想起来,想着说不得时而还能尝尝鲜,便叫了他两口儿到新房子里来,预备二姐过来时服侍。
到得此时,贾琏方才自尤老娘口中知晓,二姐儿原与张华订过婚。事已至此,琏二爷也不在意,当下寻了张华父子,威逼一番,逼着二人与尤老娘写了退婚文书。
转眼到得初三日五更天,一乘素轿,将二姐抬来。各色香烛、纸马,并铺盖以及酒饭,早已备得十分妥当。一时,贾琏素服坐了小轿而来,拜过天地,焚了纸马。那尤老见二姐身上头上焕然一新,不是在家模样,十分得意。
到得这日下晌,李惟俭换了一身便服,与家中交代一声,便领着人往小花枝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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