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黛玉目光灼灼,李惟俭便挖了一勺送过去,黛玉吃了一块便蹙眉道:“味道太重了。”
李惟俭笑道:“路菜,滋味不重一些怕是存放不久。”
黛玉便道:“六月下北巡,听闻这一路要走上二、三千里,到了草原上只怕就没什么果蔬可吃了,幸好四哥想出了这法子来。我看这罐头存放了好些时日也不曾变质,不如回头儿吩咐厨房多预备些路菜装进罐头里,多弄一些青菜、糖水果子,听说草原上都是红白食,再想吃旁的可就吃不到了。”
“嗯,妹妹想的周到。”李惟俭思量道:“如今还剩半月光景,我看不妨多弄一些。”
北巡走走停停,要紧的是与蒙兀王公会盟,又不急着赶路。此时开个罐头厂子,待造好了送几车往行在去,说不得圣人一高兴,这罐头厂就又是一门好营生。
黛玉见李惟俭出神,略略思忖便大抵知晓其所思所想,因是说道:“四哥,家中钱财本就足够多了,四哥又何必劳心劳力?”
李惟俭回过神来,眼见黛玉面上带着认真,思量了一番便道:“妹妹可知何为钱财?”
黛玉道:“不过是金、银、铜钱。”
李惟俭摇头:“妹妹莫忘了前宋时可有交子。”
黛玉蹙眉道:“我怎不知?不过前宋时交子横行,后人都说此为朝廷盘剥小民之恶举。”
这倒是,两宋时交子乱发,过几年就不承认前几年所发的交子,那新发的交子当一贯落在商户手里,商户回头采买就得折五百文。到了南宋后期,一贯交子都抵不上一百文,典型的货币滥发。
李惟俭笑道:“妹妹所说的对,也不对。这且暂且不说,妹妹可想过交子、会子横行,前宋却为何支撑了将近三百年国祚,且税赋所得远超历朝历代,便是前明与大顺都多有不如?”
“这等国家大事,都是朝堂肱臣思虑的,我却不知了。”
李惟俭便道:“盖因朝廷为交子、会子的信用背书。单说会子,前宋曾有钱会中半之法,意为税赋征收,一半儿是铜钱,一半儿是会子。如此,原本一文不值的会子就有了价值。”
黛玉思量半晌,颔首恍然道:“原来如此……可这与四哥要办的罐头厂又有何干系?”
李惟俭笑问:“妹妹可曾想过,为何前宋时可征赋税这般多?偏到了前明、大顺时就征不得这般多了?莫忘了前宋人口、疆域可都比不得前明与大顺。”
黛玉道:“说来我心下也古怪的紧,宋史食货志有载:治平二年,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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