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待学过规矩再来姐姐处伺候。”
尤二姐不疑有他,心生惭愧道:“都依着姐姐就是,我小门小户出身,不知如何教导。”
凤姐儿又笑着问过尤二姐日常起居,这才打发平儿将其送出。
秋桐眼见凤姐儿这般,顿时怄气不已,四下里说凤姐儿自打生了孩儿,便成了弥勒佛也似的性儿。
听得此言,阖家之人都暗暗纳罕不已,暗忖这凤姐儿怎地和善贤惠起来了?
结果不出三日,那善姐儿便不服使唤了。尤二姐因说:“没了头油了,你去回声大奶奶,拿些来。”
善姐便道:“二奶奶,你怎么不知好歹,没眼色?我们奶奶天天承应了老太太,又要承应这边太太、那边太太。这些妯娌姊妹,上下几百男女,天天起来,都等她的话。一日少说,大事也有一二十件,小事还有三五十件。外头的从娘娘算起,以及王公侯伯家,多少人情客礼,家里又有这些亲友的调度。银子上千钱上万,一日都从她一个手、一个心、一个口里调度,哪里为这点子小事去烦琐她!我劝你能着些儿罢。咱们又不是明媒正娶来的,这是她亘古少有一个贤良人,才这样待你,若差些儿的人,听见了这话,吵嚷起来,把你丢在外,死不死,活不活,伱又敢怎样呢!”
一席话说得尤二姐垂了头,自为有这一说,少不得将就些罢了。
自此之后,那善姐渐渐的连饭也怕端来与她吃,或早一顿,或晚一顿,所拿来之物,皆是剩的。尤二姐说过两次,她反先乱叫起来。尤二姐又怕人笑她不安分,少不得忍着。隔上五日八日,见凤姐一面,那凤姐却是和容悦色,满嘴里“姐姐”不离口。又说:“倘有下人不到之处,你降不住她们,只管告诉我,我打她们。”又骂丫头媳妇说:“我深知你们,软的欺,硬的怕,背开我的眼,还怕谁。倘或二奶奶告诉我一个‘不’字,我要你们的命!”
尤二姐见她这般的好心,想道:“既有她,何必我又多事?下人不知好歹也是常情。我若告了她们,受了委屈,反叫人说我不贤良。”因此,反替她们遮掩。
转眼到得九月下,那贾琏本就是个喜新厌旧的,这会子得了夭桃,正与其如漆似胶,恨不得夜夜待在夭桃房中。偏那夭桃也是个会瞧风色的,在外头见了人只装作气弱的,见了秋桐也伏低做小的口称姐姐。
到得夜里,哄了贾琏高兴,便索要银钱。贾琏不解其意,夭桃只道家中下人生了富贵眼,不拘吃穿用度,处处都要银钱。贾琏也不疑有他,或几两,或十几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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