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放下心来。
宝钗眼见薛姨妈依旧愁眉不展,便问道:“妈妈,可是哥哥那里又不妥了?”
薛姨妈叹息一声,打发了下人退下,这才扯着宝钗低声说道:“同喜昨儿去庙里上香,远远瞧见你嫂子也去了。”
宝钗静静听着。
薛姨妈又道:“若只是上香也就罢了,偏同喜出来又见着你兄弟薛蝌也进了庙。”
宝钗讶然道:“妈妈是疑心……嫂子不守妇道?”
薛姨妈就道:“你嫂子三五日便要便纠聚人来斗纸牌、掷骰子作乐,这二年我也不曾管过,只怕心思野了。你哥哥又畏其如虎,时而便在外厮混,谁知你嫂子私下里会干出什么事儿来!”
薛姨妈真心后悔,早知夏金桂如此,就不该贪图那些嫁妆,娶了这等媳妇进门。
宝钗蹙眉道:“那妈妈是如何想的?捉奸捉双?”
薛姨妈嗫嚅半晌道:“我想着,莫不如搬回去。有我在一日,她也不好太过放肆。”
宝钗便道:“妈妈须得思量清楚了,回去只怕又要受气。”
薛姨妈道:“受气也好过咱们薛家家业落在旁人手里好。”
这说的自然是夏金桂给薛蟠戴了绿帽子,回头儿再寻野汉子生了个儿子,那薛家可就真完了。
宝钗却不大乐意搬回去,只道:“许是碰巧,回头儿我寻了蝌兄弟扫听扫听。”
薛姨妈自知宝钗是个周全的,因是便颔首应承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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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这一日,邢岫烟不曾去食盒铺子照看,只留在缀锦楼里听信儿。邢忠夫妇一早儿便来取了银票,辰时借了府中马车便往保宁侯府去了。
临到巳时,一直在前头二门听信儿的篆儿匆匆忙忙跑回来道:“姐姐,人回来了,瞧着过会子就要过来呢。”
邢岫烟心下愈发忐忑,只盼着万事顺遂。
过得好半晌,其母方才寻了过来。甫一见面,邢岫烟观量其母脸色,心下就是咯噔一声儿。
赶忙急切问道:“那保宁侯府是如何说的?可是不肯?”
“这——好歹也算坏事变好事儿吧。”
“妈妈,到底怎么说的?”
邢忠妻欲言又止好半晌,终究将内中情由说了出来。
却是邢忠夫妇二人一早儿寻去了保宁侯府,起初只被晾在偏厅里,侯府并不搭理。待过得半晌,保宁侯府的当家太太方才寻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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