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呼过,黛玉习惯性的将手搭在李惟俭手中,低声将邢岫烟的情形简略说了说,李惟俭便笑道:“亏得我不曾信了大太太,不然今儿若是打发人去保宁侯府收了拜帖,这回还得再打发人重新去送一趟。”
黛玉仰头观量他道:“此事不好处置吧?”
李惟俭笑道:“不过是以势压人,有何不好处置的?”
保宁侯府素来低调,连那世职都不做,只关起门来韬光养晦。以李惟俭今时今日的位份,保宁侯府又怎会冒着得罪其的风险偏要去娶邢岫烟?
待转过天来,李惟俭一早儿坐衙自是不提,那登门之日定在了明日。左右这嫁娶一事又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办成的,李惟俭有的是耐心。
却说这日薛姨妈与宝钗一早儿便拾掇了行囊,乘着马车往内城家中而去。
到得门前,遥遥便听得吆五喝六之声不绝于耳。母女两个到得内中,却见那夏金桂占着正房,邀了些涂脂抹粉的妇人、婆子正打着骨牌。
眼见母女二人到来,夏金桂先是有些不自在,随即起身来迎,笑道:“太太跟姑娘怎么来了?”
薛姨妈瞧着夏金桂气就不打一处来,板着脸道:“既是家中,我与宝钗如何就来不得了?这才清早,怎地就寻人打起了骨牌?”
那几个妇人也是惯看风色的,连忙起身寻了由头告辞而去。待人走光了,夏金桂便懒得装了,大模大样自己個儿落座了,叠着双腿道:“太太方才那话儿说的,早先是太太要搬走的,如今又不声不响的搬回来,错非外头人都知我人品行事,只怕就要背后数落我不孝了。”
薛姨妈被噎得不知如何吐槽,这天下间可还有比夏金桂更不孝顺的?
当下薛姨妈闷声不语,夏金桂气恼着只得打发丫鬟、婆子拾掇了物件儿,搬去了前院儿。
足足一上午,薛姨妈方才安顿好了,宝钗就道:“蝌兄弟这会子快午休了,我去寻他问问。”
薛姨妈分外不舍,道:“我的儿,不若你也搬了来,不然放你一个在外头我实在放心不下。”
宝钗厌嫌那夏金桂,只娴静道:“我如今三两日便要往城外厂子里照看着,在内城住着实在不便。不若再过些时候吧,待我寻了妥帖的掌柜的,往后能闲暇些,回来住也方便。”
薛姨妈无法,只得应下,又亲自将宝钗送了出去。前脚儿刚回了正房,后脚儿那宝蟾便寻了过来。
见了面儿噗通一声跪倒,窸窸窣窣便开始掉泪珠子。
那薛蟠是个欺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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