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天一早起来,湘云面上红润,很是小意温存了一番,这才将李惟俭送出仪门。待回转到东路院,鸳鸯便寻了过来。
主仆相见,鸳鸯很是打趣了湘云一番,湘云自打成了婚之后愈发荤素不忌,说话间探手便拍了拍自个儿小腹,嗔道:“都怪这小东西,如今做什么都不方便。”
鸳鸯笑道:“夫人就知足吧,才过门就有了身孕,那旁的人家女子求也求不来呢。”
湘云咯咯咯笑了半晌,歪着头很是得意。
过得须臾,鸳鸯见火候差不多了,这才说道:“前头得了信儿,说是老爷打发人昨儿下晌便往通州去了。”
湘云不明所以,道:“四哥说了,通州水陆便利,要搞个劳什子产业园,如今正说服朝廷给那产业园减税呢。”
鸳鸯一甩帕子,蹙眉道:“夫人啊,那小厮可是去扫听薛家的罐头厂子去了,谁知老爷打的什么主意?若被薛家那位趁机进了门儿,这来日家中可就有热闹了。”
“薛家?宝姐姐?”湘云乐呵呵道:“不怕,她那人心思最多,反倒误了自个儿。这会子便是进了门又如何,见了我与林姐姐还不是一样要敬茶?呵,她心气儿高着呢,说不得便学了那司棋,干脆在外头不进门了。”
鸳鸯欲言又止,心下暗忖,外头可不止一个司棋,自家老爷时不时便往凤姐儿、平儿那处耽搁半日,谁知做了什么好事儿?
想明此节,鸳鸯暗自泄气,自家姑娘不顶事,是个心宽的,老爷眼里又容不得沙子,她何苦在中间枉做小人?
当下再不说此事,只说些顽笑话儿,逗得湘云乐得打跌。
却说李惟俭一早得了丁如松回信,不禁好笑不已,不过是一伙欺行霸市的青皮喇咕,如今竟将宝姐姐逼得险些朝自个儿自荐枕席。又暗忖,想来宝姐姐心中,多少对自个儿有些心意吧?
如今新皇登基,治平帝锐意进取,忌惮新党势大,如今逐渐重用老师严希尧,说不得老师来日便要得偿所愿,登临首辅之尊。自个儿此时因着年岁只是户部侍郎,待十年方才能为部堂,再十年接了老师的政治遗产,才好入阁为相。
方此之时,倒是不用再那般小心翼翼。
想明此节,李惟俭与丁如松道:“首善之地,这欺行霸市的青皮喇咕实在煞风景,只怕来日意欲投资的客商见了此等人物,必定心绪大坏。你拿了本官手书去与顺天府痛陈利害,总不好眼瞅着一条鱼腥了一锅汤。”
丁如松应下,当即拿了名帖往顺天府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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