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死了便什么都没有了。”
邢昭不知道她小小年纪怎会有如此深刻的认知,不禁也跟着感慨了几句。
进了东厂做的都是刀尖上舔血的营生,便是有今日无明日身死魂消。
“爹爹现在回去了吗?”
沅沅没有怀疑他的说辞,灯会很热闹人声嘈杂,她没有听到那个人的痛呼,想来是没有死的。
“应该快了,我们现在回去。”
邢昭一只手扶着她的小脚扛着她往回走,自己的步程放慢些,差不多能赶上掌印处理完事情。
秋季多雨水,刚才还能瞧见月亮的夜空被乌云笼罩,不消片刻只听轰隆一声炸响,大雨就猝不及防的落下。
邢昭只能抱着孩子找了处棚子躲雨,路边行人匆忙,一阵骚动后突然有人大喊:“杀人了,杀人了,阉狗屠了陈家满门。”
不少人从那个方向跑了过来,脸上带着惊恐的神色。
“阉狗”二字清晰的传入沅沅耳中,她知晓这是骂爹爹的词儿,她看着呼叫那人跑进雨棚,急切的问:“发生什么事了?”
“陈太守一家恐怕要灭了,我刚从哪里路过,那红色的血流的像河一样,小姑娘你赶紧回家去吧。”
那人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仍心有余悸,刚才的血腥气让他现在回想起来仍然想吐。
“陈太守家在哪儿?”
沅沅听着他的描述嘴唇微微泛白,心中不由得感到害怕。
“喏!就在前面不远处。”
那人还好心的给她指明了方向,隔着面具他看不清孩子的脸,只觉得她胆子还挺大,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姑娘,莫要过去。”
邢昭见她要跑一把拉住了她的胳膊,那样的场面太过于恐怖血腥,不适合她这样的孩童去。
“我要去找爹爹。”
沅沅自天黑时分醒来时便闹着要去找,这会知道裴知晏在哪儿,更是迈着小腿要跑。
邢昭在都城时从未和她接触过,也是到了漓洲才开始慢慢熟络。
平时乖巧又机灵的孩子闹起脾气来很难哄,一大一小就这样拽着胳膊僵持着,小家伙使出吃奶的劲儿往后蹬。
他是习武之人手心的厚茧粗糙劲儿也大,情急没收住力把孩子的手都给捏红了。
小家伙嗷的一嗓子就哭了,邢昭连忙松开手,那小东西转头就蹿进了雨里。
他立刻大步追去,一把将孩子从地上揽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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